第4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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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天降异火的动静哪怕有凌火道君之前布下的法宝遮掩,也遮掩不了太久,玄阳宗的宗主、峰主、弟子们纷纷赶来,就连姜夫人和姜扶光也赶过来。

星光之下,这座山峰粉紫色的草絮飘飞在空中,沾着金红的火焰,将黑暗点缀得浪漫无比。

但修真界的人看东西不只看浪漫好看与否,宗贤一眼看出那火有问题,同时也没错过凌火道君和姜如遇斗得难分难解。

他怕姜如遇出事,立即想进去阻止二人,然而,宗贤刚一动身,匆匆赶来的丹流就道:“宗主且慢。”

丹流手中凝聚一朵火莲,火莲尖端本靠着那座山峰,却马上偏了一个方向,好似在躲避什么。宗贤的神情凝重下来,丹流道:“此峰上不知是什么火,品质尚且在红莲净火之上。”

红莲净火天下第六,连红莲净火都躲避不敢与之争锋的火焰,能是什么?

宗贤心中想了想异火榜上排在红莲净火之前的火焰,唯一还在典籍之中有确切记载的是琉璃心火,琉璃心火是淡青色,和红莲净火差不多,都和佛门有关。谁身具红莲净火,按照红莲净火上的佛力,谁就可以不惧心魔。

琉璃心火的威力和红莲净火差不多,它之所以排在第五,是因为琉璃心火还有一个作用:能帮助别人驱散心魔。

目前,修真界最后一缕琉璃心火被供奉在澄心上门。

排在琉璃心火之前的火焰有暗火、通天尸火等,排在第一的则是涅槃业火,可这些火焰太少见,这些火焰根本没有具体记载,这也就导致宗贤等人看见涅槃业火也认不出来。

涅槃业火只在凤凰涅槃时出现,凤凰有多久没出现,涅槃业火就消失了多久。

丹流皱眉,虽然他也担心姜如遇的安危,但他最知道异火的威力,他道:“宗主,现在此峰外面好似有一层天然的结界,制住这些火焰扩散到别处,可如果宗主打破此结界进入里面,这些火一旦扩散,无人能够浇灭。”

到时候就是一场灭世浩劫。

宗贤颔首,丹流说得对,他不能让这火焰扩散。

那么现在,难道就光看着姜如遇和凌火道君打起来?

除开宗贤外,灯月峰主也着急忙慌想去救姜如遇,他听说不能从外面打开结界,他对“意”的修炼出神入化,当即想要模仿那结界的意,融入结界内帮助姜如遇,然而,这结界本是天道担忧凤凰涅槃时的火伤害其余人而设下的结界,上面带着一股子天道威压,灯月峰主被威压弄出一口血,颤了颤身。

宗贤看他再下去恐怕命先不保,让丹流看好他。

宗贤看向南护道君,白发苍苍的南护道君朝他摇了摇头:“本君也不能进去。”他颇有些自责:“这结界外还有一样法宝,阻隔了最开始的灵力激荡,因此,本君没发现此地的异象。”

他沉吟:“此法器上有无烬星海的气味,世上能去星海的人只有返真期以上的道君,想必,这法器是凌火道君的。”

当然是凌火道君的法器!

宗贤哪还有不懂的,必然是凌火道君偷上此峰杀人,为防止玄阳宗的人来阻挠,刻意设下法器。

她实在是太过猖狂!真当玄阳宗不会翻脸?

玄阳宗四位道君,宗贤调回一位,就是为了震慑凌火道君,让她知道再有什么私怨,姜如遇也是玄阳宗要保的人。凌火道君几次言语轻侮宗贤都不放在心上,可她居然真敢越过雷池。

莫说宗贤脸色奇差,就连南护道君面色也不好——南护道君回来就是牵掣凌火道君,现在凌火道君做这样的事,岂不是表明她不怕南护道君?

南护道君表面没发作,但这一刻之后,这位玄阳宗仅有的四位道君之一,对上陵姜家的态度已经变成恶感居多。

宗贤面沉如水,气沉丹田扬声道:“凌火道君!这里是我玄阳宗,道君同本宗弟子再有交恶,也不得在本宗眼皮底下打杀本宗弟子。”

凌火道君听到宗贤的话,气不打一处来,现在是她要杀姜如遇吗?是姜如遇要把她困在火海之内杀她!

可是凌火道君疲于和姜如遇交手,不能作答,她也说不出这样丢脸的话来。

宗贤看她不愿回话,同坐在轮椅上的姜夫人道:“姜夫人,如果贵道君一定要如此做,众目睽睽之下,我玄阳宗毫无颜面,以后我玄阳宗也不会给你们任何颜面。”

宗贤没有说假话,姜如遇是他看好的弟子,也只是一个看好的弟子,所以在之前,宗贤没有因为维护姜如遇一定要和上陵姜家和凌火道君呈水火之势。

但现在可不一样,现在所有人都看到,凌火道君在玄阳宗的地盘上打杀玄阳宗的弟子。

这件事被这么多人看到,如果宗贤还要和上陵姜家虚与委蛇,还屈从于利益,那么,之后玄阳宗的弟子还有什么安全感可言?

姜夫人脸色仍呈现灰青,显然,她体内被破坏的生机仍然没被修复完全。

姜夫人现在已经知道自己的腿没救,她心内深恨姜如遇,但仍然不肯让自己显得刻薄,毕竟现在天下人都知道,是自己非要跪下去才坏了双腿。

姜夫人轻言道:“我也不想如此,我劝劝道君,但不一定能劝动。”

姜夫人作势要扬声说话,却像是呛了风一样咳嗽起来,姜扶光在一旁心领神会,道:“母亲,你的伤还没有好,哪里能大声说话?”

姜扶光没有姜夫人的年岁长,现在也就没姜夫人会伪装。

现在有凌火道君来给她撑腰,她更少了几分谦虚,暗含快意地看着姜如遇被凌火道君逼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样子,给宗贤道:“宗主,扶光此刻不是玄阳宗弟子,本不该插手此事,但是,现在里边的一个人是我祖母,我不得不说两句。”

宗贤冷着脸听她说什么。

姜扶光忧愁道:“我的母亲被如遇所伤,我祖母见了一定心痛难忍,她想为我母亲报仇再正常不过。宗主烦忧的不过是祖母不该在玄阳宗范围内杀姜如遇,可我母亲也是在玄阳宗范围内被姜如遇所伤,我祖母此刻所做的不过也是重复了姜如遇之前所做之事。”

她轻笑一声,道:“现在,宗主不敢进此峰,我母亲和我人微言轻也不能阻止祖母,玄阳宗呢,也不能失了面子,依扶光看,既然阻止不了此事,不如粉饰此事。宗主不如将此事定为如遇和我祖母间的决斗,如遇性子这么桀骜,冲撞了祖母,二人打起来……这不过是场突发的战斗,不是仇杀,生死自负,也就不存在踩了玄阳宗面子。”

宗贤冷笑:“本座之前不知和你交好如丹流、性子纯善如薛家兄妹,为何都对你恨之入骨,听你此话,本座好似都回到了当初你向妖魔献媚出卖他人的时候!”

姜扶光脸色腾的一变。

宗贤厌恶地看向她,这姜扶光所言把姜夫人自作自受的伤归结到姜如遇头上,把凌火道君仇杀姜如遇变做姜如遇冲撞她在前,而她颠倒黑白让宗贤帮她的理由不过是为了玄阳宗的面子。

为了区区面子,就能枉顾事实的人,难怪能做出当初的恶事。

宗贤在这一刻对姜扶光的厌恶到达顶点,不管姜扶光的话多么在表面为他着想,这种恶心感他也挥之不去。

宗贤很少这样当着所有人口出恶言,姜扶光当初的事又浮现在众人心间,众人都厌恶地看着她。

这时,却是南护道君说了一句话:“你们上陵姜家的意思是,此事纯属情急时出手,生死勿论,谁也不能怪罪谁杀了谁?”

他这话问得蹊跷,姜扶光不知南护道君为什么要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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