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锦澜蹙眉,将信收下却并没有打开,目光转向冰冷的墓碑,声音微冷:“你下去吧!”
然而,老管家却并没有立刻就走。
见此,邵锦澜扬眉:“还有事?”
老管家犹豫了一会儿,随后便道:“少爷,就是有关老爷病重时候的事,或许是我多心了,但我认为有必要报告给少爷听。”
邵锦澜危险的眯起眸子,冷冽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说。”
“老爷的病一开始只是比较虚弱而已,在听到少爷您‘死亡’的消息时,才病倒的,不过却并没有病危的迹象,两周前,我在门外发现老爷房间里有些嘈杂的声音,像是跟人对话的声音,当我推门进去的时候,老爷就已经躺在地上了,再后来就病危了!”
邵锦澜抓住了他话里的关键,反问道:“你认为当时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是的,不过我进去以后刻意看了一下周围,并没有看到其他人留下的痕迹,老爷也是突然发病的状态倒下的,或许是我多心了吧!”
“我知道了,还有事?”
老管家沉默了半响,那双老眼中含着不舍,最后他沉声道:“少爷,我已经决定辞职了,跟了老爷几十年,现在他走了,我也不想再留下了!”
闻言,邵锦澜瞳孔微缩,记忆中这个邵家老宅,他喜欢的长辈一个是爷爷,还有一个就是老管家亚伯了。
良久,冷风吹过,邵锦澜仿佛听到了邵光尧的声音,他说:让他走吧!他跟着我劳累了一辈子了,现在就让他安享晚年吧!
不知过了多久,邵锦澜勾唇一笑:“你去找周秘书吧!”
闻言,老管家眼里含着泪光,向邵锦澜深深的鞠了一躬,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又道:“少爷,在老爷去世了以后,二爷曾经去过老爷的书房以及卧室里,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或许是老爷的这封信。”
“我知道了,亚伯,保重了!”
说完,邵锦澜又一动不动的站在老爷子的墓前,老管家叹息了一声,回了一句:“请少爷照顾好自己。”
这一次,是真的走了。
其实,邵锦澜是一个很念旧的人,特别是对于他看中的人,不过现在邵家的这种情况,对于老管家来说,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也说了,他会来邵家是因为爷爷,现在爷爷去世了,他也没理由在挽留他了。
只不过,有些人怕是要动手了。
他不相信二叔的目的会是这封信,一定,一定是其他东西,邵家或许藏着巨大的秘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在车旁边等着的杜长安跟周秘书都感觉到心里不安。
“杜小姐,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
“不用,说好了要等他自己出来了的!”杜长安斩钉截铁的回答着,眼神里带着一般人所没有的执着。
“可是……”周秘书还是难掩心中的不安,话未说完,在看到某个身影时,他后面的话停住了,脸上扬起惊喜的笑容。
杜长安勾唇一笑,再平淡不过的对话了:“回来啦?”
“杜小姐,我回来了。”男人同样勾唇,那张俊脸上已经没有那痛到骨子里的悲伤了。
“没事了吧?”
“已经没事了,走,咱们回家。”说完,邵锦澜带着杜长安坐上车离开了这座墓园。
深夜,邵锦澜在杜长安沉睡以后,他独自走到书房,将老管家给他的那封信打开:锦澜,当你看到这封信上的时候,爷爷应该已经死了,不过不要悲伤,爷爷跟奶奶都在天上看着你,你身边已经有人陪着你了,我相信你一定会幸福的,现在,爷爷最后为你做一件事。
记住了,一定要在明年的三月十五号跟长安丫头举行婚礼,记住了,千万不要错过日期,这是爷爷最后能为你做的事了,真遗憾,不能看到你成亲的当天了!
看完,邵锦澜倏地捏紧了拳头,手中的信变得皱着起来,看这歪歪扭扭的笔记,想必爷爷当时一定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爷爷的死亡,绝对不是偶然。
老管家听到的声音,也绝对不是他多心,到底是谁?是谁?
他一定会找出那个害死爷爷的人,为他报仇。
邵锦澜坐在书房里彻夜哀伤,殊不知道,书房外面有一个人同样陪着他,站了整整一夜。
直到天亮十分,邵锦澜才从书房里出来。
站在书房外面的杜长安有些昏昏欲睡,就连邵锦澜开门的声音都没有惊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