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应该就说的是这个样子,夏末快被他逼疯了,尼玛,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他还怎么把人叫醒。
作为一个有道德的医生,夏末冷着脸反驳道:“你是想她在床上趟一辈子,还是让她痛这一会儿,你自己选择吧!”
夏末没好气的打开邵锦澜的手,撂下冷话让他自己去想。
邵锦澜猛地一怔,已经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吗,深邃的目光注视着躺在床上的小女人,这一刻,他仿佛感觉到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竟是这般让人难以接受。
心脏处仿佛被人揪着疼一般,只有为了她,他才会如此。
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女人,竟然真的这么狠心,这简直是拿刀在戳他的心窝子啊!
他不想她痛,因为他已经让她承受了这么多痛了,他会心疼,可是,他更不想她就这么一辈子躺着,跟个活死人一般,她不醒来,他又该怎么办,这个小女人怎么这么残忍呢!
无论怎么抉择,最痛苦的还是他。
不知过了多久,就连夏末点燃的酒精灯都快要烧没了。
半响,一道低沉暗哑的男声在房间里响起,“你动手吧,我不会再妨碍你。”此刻的邵锦澜,那副绝望痛苦的样子,眉宇间仿佛被侵染上了沉寂千年的悲伤一般。
就连这么讨厌他的夏末都有些于心不忍起来,其实,婚礼的事也不能怪他。
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计划赶不上变化,罪魁祸首还是那个该死的苏倾,非得破坏别人的婚礼,真是缺德。
夏末走过去了,再一次确定的问道:“你决定了?”
毕竟,这针灸可是不同的,这是扎在穴道上的,若是被人打扰,插错地方了,后果不堪设想,每一针都可能要人命。
这杜长安要是没了,最后会被陪葬的还是他,他可是很珍惜自己的小命的。
邵锦澜沉重的点了点头。
见此,夏末也没有再说什么,从新拿出酒精灯点燃,继续刚刚未做完的事。
邵锦澜不敢看,他害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出手了,相反这样会更危险。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静下来,说不定等会儿她就醒了,他在心里这样给自己催眠。
夏末准备就绪,拿着针,一脸专注的看着杜长安,正要下手时,那双漆黑明亮的双眸突然睁开,冷冷的望着他。
眼中带着让人恐惧的寒意,夏末正要往下扎的手在千钧一发之际停了下来,他心里咯噔一跳,这眼神,有些吓人,气氛有些诡异,他干笑一声,灿灿道:“你醒了?”
杜长安的目光落到他扬着的银针上,带着几丝冷意。
然而,听到这句话的某个男人,身体远比大脑反应得快,猛地将夏末扔开,扑过去,看到那双整得老大的眼睛,正滴溜溜的打转着。
他整个人激动了,结结巴巴道:“杜,杜小姐……你,你终于,终于醒了!”
说着,邵锦澜猛地将床上的人抱着,就像一个许久没有见到妈妈的孩子一般,那么的伤心,深邃的眼眸中泛着红丝,还有浓浓的鼻音。
虽然夏末被他这么突然的摔一下,屁股都快摔成八瓣了,可是,他心里却松了一口气,看向哭得跟个孩子一般的邵锦澜,心中浮现出一丝暖意。
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
在外人面前高大不可一世的锦太子,在她的面前就像一个需要被人疼爱的孩子一般,如果让整个京城的人看见这一幕,肯定是要大跌眼睛的。
夏末也不是不识趣的人,他不着痕迹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悄悄的退出去了,贴心的把门带上。
夏末一走,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杜长安任由身上的人紧紧抱着她,目光有些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大概两秒以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婚礼上所发生的事就如同走马观花一般,清楚浮现在自己的眼前,这些事对于她来说,就如同发生在昨天一般。
眼眸中的迷茫变得渐冷起来,饱满红润的嘴唇微微上扬,因为邵锦澜的悉心照顾,她的各方面都比之前还要好:“锦少,你这么抱着我做什么?不怕你的旧爱吃醋吗?”
抱着她颤抖的邵锦澜听到她讽刺的话微微一愣,随后便想通了她指的是什么,抬起头,从她身上起来,有些委屈道:“杜小姐,她不是我的旧爱,若要说起来,你才是我的旧爱,也是新欢。”
这话,杜长安越听越讽刺,她费力的撑起身体,抬起冰冷倨傲的脸庞,眼眸中不带一丝感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尊贵的锦太子,你也是用这样的话欺骗她的吧!你不想娶我,早说就好了,何必这么大费周折,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永远离开,从此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眼前。”
听到这里,邵锦澜的心慌了起来,焦急的吼了起来:“什么离开?谁要你离开了?我要你永远离不开我,你就不能听听我的理由吗?小坏蛋,你知不知道你昏迷这几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心里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