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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皇宫大内,只有三个人。
站在一旁、手搭在腰间铁索上的谢七,站在台阶上,一袭明黄衣衫的白皓岳,依旧站在台阶下,正仰起头的姜陵。
谢七冷漠地警告道:“直视皇帝,是为无礼!”
姜陵缓缓低下了头,接着说道:“为了南晋百姓,希望陛下能停下这场战争。”
白皓岳冷漠道:“为了南晋百姓,我更要尽快进军,趁着敌军还未成气候,便将他们击溃,完成一统。”
“我知道,南晋统一,是必然要做的。”姜陵平静说道:“但未必非要出兵。”
“天行者,上一次在建邺城击杀朱清池时,你也在场吧?”白皓岳面容肃然道:“你是不是还不清楚现在南晋是什么局势?你究竟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我已与霍家、楚家皆有交谈,我要说的话,我很清楚。”姜陵不卑不亢道:“我有办法,在不用大军攻伐的情况下,让这南晋恢复统一。”
白皓岳沉默了片刻,忍不住嗤笑一声,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姜陵再次抬起头:“我能让神庭抽身退出。”
白皓岳也与姜陵对视着,谢七生起怒意,再次握住腰间铁索,白皓岳却是一抬手,道:“谢七,你先出去。”
谢七看了一眼白皓岳,弯腰行礼,一言不发退出了皇宫。
白皓岳向后走了两步,伸手摸了摸一侧柱子上的龙首,瞬间有阵法启动。
姜陵知道南晋皇宫内有着这样的阵法,还知道这阵法亦是整个国都大阵的阵枢。这阵法开启,是有隔音效果的,至于白皓岳有没有能力控制阵法灭了他,姜陵并不确定。
白皓岳看向姜陵问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吧?”
姜陵认真道:“白皓川会死,荆家、林家会降,神庭会支持你当皇帝,不再找你们麻烦,南晋,自然归您所有,名正言顺,无人可替。”
听到姜陵的话语,白皓岳再次沉默了几秒钟,才目光凝重地问道:“我怎么相信你能劝得动神庭?”
姜陵略作思索:“这样,您继续组织兵马,但请您推迟一个时辰进攻,如果一个时辰之后,神庭的人没有撤离,那您继续进攻便好。而只要神庭撤离,敌军自乱,到时会有人把白皓川的项上人头给您送来。”
白皓岳不肯含糊,凝眸问道:“谁会对白皓川出手?”
“您知道楚云渠受了怎样的伤吧?”姜陵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眸带深意地说道:“原本楚云渠,是必死的。”
白皓岳用一个呼吸的时间想明白了姜陵话语中隐藏的意思,他眼神几度变化,最后深吸一口气,道:“好,我给你这个机会。你需要本皇做些什么?”
“我以最快的速度去见神庭的人。”
“我用皇宫内传送大阵送你过去。”
“我希望您当了皇帝后,可以少生杀伐,以和为贵。”
“那是自然,但这话,还是等你的计划成功了再说。”
“最后,那给你送上白皓川人头的‘功臣’,我希望您日后能把他们收拾干净,因为我和他们也多少有些私人恩怨。”
“哦?”白皓岳点了点头,漠然道:“即使你不说,我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好。”
姜陵离开,谢七回来了。
白皓岳坐在了椅子上,沉默了许久,喃喃道:“初登帝位,我也不想杀伐太多,若是姜陵能成功,是最好不过。”说着,他抬头看了一眼谢七,道:“当然,无论这个姜陵能不能成功,白皓川肯定都会死,这一次我不可能留他,你不要再劝我了。”
谢七无声叹息一声,抱拳行礼。
白皓岳冷然一笑,眸子里却露出一丝哀色,对谢七道:“并非只是为了坐稳这皇位,你要知道,我二哥我三哥,实际上都是死在他手里。”
在谢七惊异的目光中,白皓岳说出了藏在心里几十年的秘密。
“我二哥是受他怂恿上的沙场,至于我三哥,完全是被他栽赃陷害致死。”
“我当年那一场大病...哪里是病啊,那是他派人下的毒,幸亏你父亲游历天下,见过这种奇毒,不然我也早就死了。”
“后来母亲用自己的性命,逼迫白皓川不许再兄弟相残,这才保全了我的性命。”
“上一次我给过他机会了,但他还是不肯放弃这张他根本就不配坐的龙椅,还在自诩正统,起兵与我一战。”
“你说,他该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