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黄时光(2 / 2)
骑士点头,女王突然爬起来,转身去捞起魔盒要打开,
但有两个人比她更快。
骑士剑直扎进了女王脚前的地面,女王握着魔盒的纤细手腕也被另一个人按住。
阎不识轻巧地把魔盒捞进手里,笑着抛了抛:“身份的象征。”
“看来能打过啊。”戚谋进门走了几步,“别紧张。”
女王受制于他们,很快冷静了下来,不像平日的激动,只是眉宇间依然带有威严。她摁上骑士的剑刃:“你们等等,我没有关着她,让我拿个东西。”
“拿什么,我们帮你啊。”戚谋走到抽屉旁边,大大方方坐在人梳妆台上,晃晃手里的钥匙,“是这个吗?”
女王见到那钥匙,很厌恶地咬唇看着戚谋,可骑士的剑尖已点到了她的眉心,她只能皱眉:“你们不能这样放肆!”
戚谋把腿一抬,娴熟地拉开抽屉。
另一块怀表静静躺在里面。戚谋拿起来,连着自己之前拿到的那块,往司斯身上投掷,被对方稳稳接住。
女王见到怀表,拼了命的要去抓回,不顾锋利的剑刃已戳在她身上划出了血痕,依旧挣扎大喊:“给我,还给我!”
骑士打开了两个怀表。
一个沾着血泪的污渍,小女孩端庄而贵气。
另一个因时光而泛黄,小姑娘清秀且专注。
司斯把两个怀表一扣,高高举起,垂眼看着嘴硬的人。
女人闭上了眼睛。
“阿雅,阿亚?”戚谋啊呀啊呀的叫着,戏谑地旁观。
“我是阿娅。”阿娅跌坐到地上,手指动了动,摘下一对儿鲜红的美瞳,露出纯黑的眼珠,抬眉看向他们,“你们一定觉得是我将女王囚禁吧?不是的,但我们的机密不能让你们知道。”
戚谋挑眉朗笑:“可我们已经知道了啊,出去就宣传你们真假女王的故事,贴的满城都是,到时候闹起风风雨雨可别怪我。”
骑士将剑收回,又点在地上,示意阿娅继续说。
阿娅闭着嘴,并没有要多说的意思,戚谋见状,又随口忽悠:“也没必要,女王跟我说很多了,她是真的想离开,小黑屋里吃饭太难受。”
阿娅垂眸:“我也希望她能离开。”
戚谋得寸进尺:“她还为了浮卓的死担忧,说人家浮卓才是她最好的朋友。”
阿娅闻言,气得张牙舞爪地要过来撕戚谋,被司斯拦下了。
她只能咬牙切齿的瞪着这个坏男人:“不可能!他们只是身份相近而已,我才是陪着女王陛下最久的人,她的每件衣服我都记得,爱吃的菜我也会做……童话也有在给她找。她只是,病了。”
戚谋摸摸下巴,看来这位阿娅对里面那位是很有感情的?
戚谋问:“所以你是说她把自己关在了里面?”
阿娅想了想:“可以这么说。”
戚谋记得那些童装和陈旧的娃娃,也代表阿娅一直在保留盖娅的东西。
“那一屋子动物幼崽是你对她的保护?”戚谋在梳妆台上坐的舒服,翘起了腿,手肘不知何时压在了站在一旁的阎不识肩上。
“是,用动物的声音掩盖她的存在,也让别人不敢进,”阿娅脸上泛起微笑,“还能陪陪她。”
真的吗?女王陛下。
骑士俯下身,取来一旁摆放的湿绸,一点点为阿娅擦去脸上浓妆,动作谨慎温柔。
戚谋趴阎不识耳朵讲话:“不是我说,这位骑士看着像种马也是有道理的。”
阎不识微笑:“耳朵,痒了。”
那边剑拔弩张真假莫辨,这边你来我往真情假意。
阿娅露出她素净的面庞,还是个纯洁的青春少女,对司斯无礼的举动皱了皱眉:“你做什么?”
司斯回头看阎不识,写了几个字。
阎不识附和:“他问,当年前那场故事庆典。”
阿娅摇头:“我没有去的资格。”
戚谋从桌上跳了下去。
当然没人再在这里待着了,都跟了上去。戚谋咔嚓开了那屋子的锁,再次和满屋小动物亲切友好的打招呼,还吹了几个驯兽哨。
小家伙们觉得受到了屈辱,纷纷躁动起来,但在见到阿娅后都乖乖趴下了。
司斯直奔那间雕花木门前,又屈膝半跪下来。
门内的人似乎惊慌了,在凹槽下伸出她年轻细瘦的手来,“阿……”
阿娅绕过司斯扑了过去,随后两人的手紧紧交握,轻声:“没事。”
原来之前“啊……”的都是在喊阿娅?
“兄弟,你有点多余了。”戚谋拍拍司种马。
司斯:“……”
戚谋瞧着他们主仆情深的模样,大胆抛出一个猜测:“是你让阿娅顶替你的?”
女王又答:“……是。”
戚谋忽然想起:“对了,月王刚被你身边这位杀了。”
阿娅怒喊:“他,他是因为欺骗我,不自己写故事!”
真女王气若游丝:“呃……”
戚谋添油加醋:“可你对月王是真的恶劣啊?”
真女王似乎有些疑惑:“阿娅……?”
阿娅理亏:“我……我就是看他那副样子不顺眼。”
戚谋心里奇怪,看出了这对儿主仆确实是真心的,是个美好的童话,而不是暗黑的囚禁逼宫情节。
在这个虚假的世界里,真的会存在这种美好吗?
忠心护主顶替数年,还能依然保持初心,愿意随时恭迎主人回来。
对仆从信任至此,将手上的权柄和自己的生命完全交予她。
不诚实如欺诈,也一直秉持着对他人的怀疑。
戚谋转身要走,“不过你们介不介意,我把今天的事公之于众呢?”
阿娅尖叫起来,扭曲着面容:“你不要太猖狂!”
真女王颤了颤:“不……”
好吧?
女王是真的很乐意待在这里。得知这人想法,戚谋推门而出。
“不要开门太大幅度,会吓到她。”阿娅没好气的在后边嘱咐一句。
骑士却没有动,他跪直了身,握紧银剑之柄,将剑尖抵在地面,像是立起他一生的荣誉。
另一手搭在了他曲起的膝头上,闭目垂手,隔着厚重的木门,为真正的女王补上了骑士的效忠礼。
没有吻手礼,也没有女王的恩赐,骑士一个人完成了这份宣誓,随后挺直脊背阔步而出。
戚谋默默看完这一出戏,和阎不识同行,啧啧称道:“他和我们不一样。”
阎不识侧目:“你从来不演无用的戏。”
戚谋轻笑:“也不完全是,瞧我跟你演的戏,不就很无用么。”
阎不识眯眼问:“你相信这两个人?”
戚谋嘴上笑说:“我给十分啊。她要是能把我也骗了,那是她厉害,也是十分啊。”
阎不识觉得无趣,把戚谋的一根头发在手心吹飞了。
——
天已蒙蒙亮了。
戚谋的身体并未感到疲惫,便不顾哈欠连天的阎不识,硬生生拖走了。
司斯安静如鸡地跟着。
阎不识揉了揉乱发:“还去哪啊?”
戚谋咬着耳朵慢悠悠说:“你老巢。”
阎不识侧头:“?”
戚谋指指司斯:“听不懂问他。”
司斯任劳任怨地拔剑在地上写,可阎不识已经走了。
司斯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戚谋也愉悦地走了。
欺负这种的小哑巴和小聋人,有一点点成就感。
他再次感慨自己最初的选择正确。
能听能说能写,有队友在的情况下,依然能横扫大部分关卡。
就怕队友没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