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摆(1 / 2)
在距离拐弯只有30米的时候。
严闯站住了。
他也从地上捡起来了一块石头。
然后一下子就砸到了自己的额头上。
顿时鲜血就流了下来。
然后严闯捂着头,从原路又回去了。
我有些佩服。
演戏演全套。
回去就可以说被我们跑了,是因为他遇到了袭击。
严闯这才是真正的演员啊。
同时这也是一个真正的狠人。
对自己够狠。
同时这样的人,当然是对别人更狠。
……
“行了,我们走吧。”我扔掉了手里的砖头,对温绍年说。
温绍年点点头。
我们一起走出了胡同。
从这里要回省城。
还要先回那个小城。
从小城坐火车回去。
镇上到小城,只有中巴车。
但我和温绍年,现在当然不能去汽车站。
我想,知道了温绍年跑了,张大师等人一定会来追的。
而汽车站,则是他们一定会重点关注的地方。
这一点,温绍年也想到了。
“我们在路上搭顺风车走吧。”温绍年提出了意见。
这当然是一个好主意。
但却不是我认为最好的主意。
搭顺风车,可能顺利,也可能被拒绝。
并且万一遇到不安好心的司机了呢?
所以求人不如求己。
搭乘别人的车,不如自己有车。
那怎么才能自己有车呢?
现在只能选择偷车。
偷别人的车当然是不对的。
但偷骗子的车却是没问题的。
事实上,我现在要偷的,就是张大师的车。
那辆被他租来的悍马车。
我已经注意到了。
车就停在纺织厂的门口树下面。
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他们绝对想不到,我和温绍年跑了之后,还敢回来吧?
这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
我和温绍年回到了纺织厂的附近。
躲在了一个隐蔽角落。
果然看到,张大师等人,正急急忙忙地从厂子里面跑了出来。
上了那辆送我们来的中巴车。
火急火燎往镇里面奔去。
连头上包着纱布的严闯也在里面。
等他们走远。
我和温绍年这才来到了那辆悍马车的前面。
“你的计划是不错,但这车锁着呢?这种锁是电子中控锁,很难破坏的。除非用笔记本电脑破解远程控制程序,我对电脑确实有些研究,但并不算太精通,现在身边也没有笔记本电脑啊,甚至连智能手机都没有……”温绍年皱着眉头,在提供如何开车锁的建议。
只是--
只是好啰嗦。
我从兜里面拿出了一把车钥匙。
“用钥匙开不好么?”
“你怎么会有车钥匙?”温绍年震惊了。
“当然是从车主身上弄的。”
我笑眯眯地回答。
之前出门的时候,我为什么忽然对张大师又煽情、又感激的?
说那么肉麻的话。
一会儿说温绍年会拉很多有钱人进来。
一会儿又要他当主婚人。
就是分散他的注意力。
然后我故意挽着张大师的胳膊,看似亲密无间。
其实我只是在趁机偷张大师身上的车钥匙。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做这样的事情了。
比第一次在公交车上偷钱包陷害金兰时,更加驾轻就熟。
技术更加出色。
张大师毫无知觉。
就像那句话说的一样,隔行如隔山。
术业有专攻。
张大师这伙人是专业行骗的。
在骗人这方面是专家。
但在防备扒手方面,与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他那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终于把温绍年给忽悠上钩了。
以后都是数不清的真金白银。
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偷偷伸出的小手……
在温绍年的目瞪口呆下。
我打开了车门,上了驾驶的座位。
“还愣着做什么?舍不得陈丹?不想走了?那你在这吧。”我扭脸问。
温绍年这才回过神来。
“走,当然走……”
温绍年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他知道我会开车,已经考出了驾照。
但还是第一次坐我开的车。
我踩着油门。
悍马车发出强劲的低吼,然后冲着大道跑了过去。
刚开出去一段路。
就远远地看到骗子集团的那辆中巴车,又往回开了过来。
开得很急。
我想,应该是这位张大师发现车钥匙丢了吧?
算你还机警。
但你还是晚了一步。
于是我们两辆车在马路上,就这么相遇了。
“滴滴滴!”
中巴车冲着我们的车在猛烈地按着喇叭。
看意思是在让我们停车。
我甚至能看到车窗内,那个张大师扭曲的脸。
停车?
当然是不可能的。
我不但没有停车,还加快了车速。
显然就是你们要阻拦我,咱们就撞一下试试的架势。
反正我现在开的是悍马。
对面是一个中巴。
连牌照都没有的破车。
应该是我们的车更结实吧?
再加上,这又不是我们的车。
真撞烂了,我也不心疼。
当然,我也很清楚。
对面这些骗子是不敢和我们对撞的。
这就是骗子与强盗的区别。
……
骗子和强盗,都是为了钱。
都是可以为了求财不择手段。
但强盗的方式简单粗暴,都是一群亡命徒。
因此与强盗玩命,是很不明智的。
但骗子往往都更加小心。
他们爱钱,也更爱惜自己的命。
所以他们犯罪,都愿意选择那种玩套路的方式,不愿意鱼死网破、图穷匕见。
……
果然,看我的悍马车一往无前地冲了上去。
对面车里的张大师急忙挥舞着手臂。
看样子是告诉司机赶紧躲开。
其实不用张大师吩咐,那司机早就开始猛打方向盘了。
他就是一个跑腿的。
分钱没有张大师等人分的多。
自然就更不愿意一起拼命了。
于是中巴车猛然来了一个急转弯。
因为车速太快。
收不住。
居然一下子撞到了路边的一棵树上。
然后不动了。
中巴车的车门打开。
张大师等人鼻青脸肿地从里面钻了出来。
有的脸上都带了血。
跳着脚地冲着我们的车破口大骂。
在经过他们的时候。
我甚至能听到张大师在喊:“乔欢喜,你这个骗子!”
哈哈哈。
居然被一个大骗子指责是骗子?
我居然有一种很有成就的感觉。
我打开窗户,让风吹动我的长发。
我打开车载音乐。
让歌声带我们一路前行。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你对自由的向往
天马行空的生涯
你的心了无牵挂
穿过幽暗的岁月
也曾感到彷徨
当你低头的瞬间
才发觉脚下的路
心中那自由的世界
如此的清澈高远
盛开着永不凋零
蓝莲花
在这一刻,我不想过去,不想未来。
甚至都不想现在。
在会开车之前,我不懂为什么有人会喜欢兜风。
现在我懂了。
开车兜风。
确实能改变人的心情。
让你仿佛放飞了自己。
人,总是会被现实世界伤害得伤痕累累。
会感到疲惫、烦恼,甚至是痛苦。
但你没办法去改变这个世界。
你无法去逃离。
那么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换一个心情。
虽然我无法改变世界。
但最好也不要让世界改变我。
……
到了城里,我直接把温绍年送到了火车站。
“你自己买票回去吧,虽然你的身份证还被扣在那些人的手里,但我想买票这事难不住你。”我对温绍年说。
“你不和我一起回去么?”温绍年显得很意外。
“不,我不和你一起回去,因为我们不是同路人。我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我还开了一句玩笑。
这真的是玩笑。
因为我没有家。
我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亲妈。
在这尘世间。
我一个人身若浮萍。
形单影只。
孤苦伶仃。
无依无靠。
没有几个人关心我从哪里来。
也没有几个人在乎我要往哪里去。
没人对我负责。
我也不用对别人负责。
这样当然很洒脱。
但也很孤独。
说完,我直接关上了车门,一踩油门,直接开车走了。
不给温绍年有再说话的机会。
不是我不想听他说话。
而是我怕我会动摇。
……
我不和温绍年一起离开,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那就是我真的有事情还没有办完。
金兰还在巡捕房里面关着呢。
我不能只想着温绍年,不再管金兰了。
这一次,我打给那个女巡捕的时候,终于打通了。
在电话里面,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女巡捕很重视。
很快就开车来了。
下了车,又仔细问了我在传肖窝点的事情。
我再说了一遍。
“好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们会重视的。”女巡捕告诉我。
“那金兰什么时候出来?”我问。
“这个你还要等等,因为我们还要调查,毕竟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女巡捕对我说。
我只能回去等消息。
……
我回到了之前租住的那个旅店。
晚上吃完饭,一个人百无聊赖。
在路上闲逛。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广场。
广场上还是很热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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