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歌这动作让叶婆子脸冷几分,嘴微怒。
叶婆子本还说的厉害,听得萧长歌一笑加鼓掌她反问道:“王妃为何笑?”
“提倡节俭,敢问南院这边十二个丫鬟十二个家丁加上贴身丫鬟要用七十块肥皂跟香料,既我院人只用那么几块,为何南院可以用这么多?既提倡节俭,叶婆子可不能大小眼了。”
“这样的话,南院也要缩少一半才是,还有秋季棉衣,发给东院内的棉衣无棉,可给南院的丫鬟家丁却夹着一层厚棉。”
萧长歌拿起放在桌上的棉衣,手一抹,既软又舒适,跟发给秋冬的棉衣完全不同。
这些人能穿的暖,凭什么她院内的丫鬟要受这份气?
“这个叶婆子该作何解释?”
“这个…该是下面那些奴才搞混了,忘了给东院内衣服放棉花了,这帮狗奴才连做个事都做不好。”
叶婆子咒骂,口沫星子往外喷。
别看人老,骂起人来却不输给年轻人。
嘴巴毒辣,出口成脏。
这般嚣张也是仗着以前是楚钰的奶娘才敢在府内横行霸道。
她来时连拜堂成亲都是徐福一手操办的,这还是她第一次跟叶婆子见面,虽未见过却听过她。
“活该他们一辈子都是奴才命,给东院的衣服竟没放棉花,这要是把她们冻着了该怎么办?王妃你说是吗?”
叶婆子转头看向萧长歌。
“每年裁缝做的衣服都经过叶婆子手检查才发放给丫鬟,年年都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今年该是那些裁缝起了心思想混淆过去,叶婆子,下次不要请那家裁缝了。”
萧长歌莞尔一笑,缓缓道。
“可是…王爷府这几年一直定文轩裁缝店的衣服,连料子都是用他家的,贸然不用是不是有些不妥?京城内有些裁缝店可接不了这么大的工量,万一耽误工期…”
“有钱能使鬼推磨,既有一次偷工减料那便有第二次,做事不认真的人还要留什么情面?”
萧长歌冷声道。
“若是超过预算的话谁来给呢?”
“每次换季给丫鬟们做的衣裳可都有预算,我们与文轩已有好些年交情,它给我们的价格已是最低的。”
叶婆子脸一黑,语气沉稳。
眼撇向萧长歌,冷笑。
裁缝店给它们的价格已算便宜,若贸然换另一家,价格该怎么算?
“哦?其他店的价格可比文轩店的最低价还要低得多,怕是在其他店定做都比在文轩店便宜,何来超出之说?”
缓步盈盈,走到叶婆子跟前。
睥睨地看着她,清冽的眸映着她苍老的模样,叶婆子也望着萧长歌,一脸不屑。
她还不信萧长歌能把她办了不成,就算敢,肯定遭不住王爷那一关。
“本王妃有些地方不解,想要叶婆子给个解释。”
萧长歌挑眉,嘶了一声。
“王妃请说,若老身知道一定直言不讳。”
“为何账本上记的最低价格比裁缝店内的报价还高了几文钱呢?”
萧长歌抢过叶婆子手上的账本,随意一翻。
这些账本到月末都会送到她手中,关于账本上记的一切她都记得住,甚至有空还会自己出去问问行情。
她本是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将关系弄得太僵硬,以后可能还要靠这些人,加上楚钰有钱,何况楚钰这般聪明该猜到这点,只是不想动叶婆子。
萧长歌缓缓道,这几段话让叶婆子神色一变,方才还强势可现在像只老鼠,不敢说话,有些心虚。
“叶婆子,你能给本王妃一个解释吗?”
“王妃,老身可不知你在说什么。”
叶婆子神色异常,低头不敢看萧长歌。
那双眼,看一次她都觉得像是被窥探一般,可怕得打紧。
“不知道?金裁缝,不如你来说说?”
说出这名字时叶婆子双腿一软,往后退一步。
只见家丁擒着一个贼眉鼠眼的瘦弱男子往萧长歌方向走来。
叶婆子见他时,额头的汗一直流着。
“金裁缝!”
叶婆子咬牙切齿喊道,金裁缝低头,一副怂样。
他不过是个百姓,跟前之人可是高高在上的王妃他可不敢得罪。
听闻上几个月钱来赌坊的掌柜就是因为得罪陈夫人才被迫卖赌坊的,几个月前生意一片火红,一天之内连店都成废墟没用的地儿了。
他可不想成为第二个金钱赌坊。
“你喊他也没用,本王妃前几日过去的他也不知。”
萧长歌玩儿,叶婆子身子一震,气得神情扭曲。
“价格比账本上记的还低,而且还低了不少,叶婆子你这钱袋可还兜得住?在城东的大宅子可还差多少银子才能还清呢?”
一字一字,咬字清晰。
萧长歌一番话让叶婆子彻底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