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要有什么事情您只管说,我听着,您就别喊我书儿了,怪难听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娘们儿呢。”
唐莫书抱怨,唐先正抱怨。
“你说你,爹好不容易想跟你拉进点距离你又要捣乱。”
唐先正指着唐莫书,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喊了那么多年的小兔崽子他好不容易想跟他说几句良心话,他还不想让他喊书儿。
“行行爹你喊你说,我听着。”
唐莫书拗不过唐先正,先一步认输。
“你先坐好来。”
唐先正见唐莫书这坐姿不由得道,都这么多年了他这坐姿还是痞痞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教了给无赖痞子呢。
“现在你总可以说了吧。”
唐莫书端正坐姿正等着他爹下一句话。
“爹想放弃在京城的一切,想去刘国。”
话一出,唐莫书有点坐不住从椅子上起来。
现在楚国这种局势,如果再这样下去唐家的老底都要搭进去,朝廷那边也不好解决,索性丢下一切跑去其他地方重新开始。
他们唐家在京城混了这么多年,钱还是有的,去其他国做点其他生意也能混口饭吃。
现在楚国税高,他们交不动了。
“爹,你没毛病吧,京城可是你跟爷爷还有太爷爷他们打拼下来的基业,怎么说丢就丢!”
唐莫书怒斥,这是唐家一辈子的基业,若是丢了如何对得起唐家的列祖列宗们。
“若是不丢,这重税加上还要送给朝廷的东西,你觉得我们能支撑到什么时候?书儿,我们只是普通的小老百姓斗不了那些大官,胳膊拗不过大腿,若是停止把东西送给朝廷到时我们也是死路一条。”
他也舍不得但没法。
他们唐家就唐莫书一个,他不能让唐莫书出事。
“你猜猜今早什么人来我们家了?”
唐先正询问,未等唐莫书回答他又自己说出来:“是宫内的人,说是星妃生辰要到让我们给准备东西,朝廷那边欠下的银子已经很多,这些个东西又贵又难寻到,若是宫内每一位贵人都得这么过生辰,不到一年,不到一年咱们唐家肯定支撑不住,倒不如现在赶紧跑路。”
唐先正比着手指激动道。
与其看唐家这样不如乘早收拾东西跑,说不定在刘国他们还能东山再起。
送入宫内的东西宫内的人是会给他们银子,但一层接过一层,层层都要自己偷留点银子他们拿到手上的能有多少呢?在宫内这一块完全就是亏的。
亏就算了,这几月东西一如既往送往宫内但一分银子都没拿到手,宫内是个大窟窿,只要唐家还在这他们就得填。
以前愿意当朝商那是因为给的银子还算可以,可这几年一直在减少。
自从庞海被推下台其他人当上总管后银子就没给到过他手上。
“不行,我要去找他们问个清楚!欺人太甚!”
唐莫书拍着桌子,愤愤不平道。
这几年亏损他是知道的,但亏的还不是特别严重,这几月竟连银子都不给了。
他平时管外面店铺的生意,宫内的也只让人送过去,具体还是唐先正负责。
“胳膊终究拗不过大腿,你去,那些人会让你进去见皇上吗?”
“书儿,京城现在待不下去了。”
唐先正轻叹一声,他见过楚国早繁华时也见过战火四起时,但那会他还坚持待在京城待在楚国,那时他相信楚国能挺过去的,也如他所愿撑过去迎来光明,但现在这样让他觉得不安。
现在想走还有机会,若再晚就没机会了。
京城内的作坊都关了,有些则是提高价格,但那些价格普通人哪能承当得起啊。
他们是能乘着这时候赚一笔但他不想赚那些黑心的银子,怕赚多了晚上睡觉做噩梦。
“爹,我还…我还不能走,爹若想走的话我现在去安排。”
唐莫书再三思考,唐先正说的有道理,继续在京城内待下去也迟早有一天也会因为无法提供给宫内东西而被治罪。
“不成,唐家就你这么个独苗,你若不走我也不走,我这糟老头的命值不了几个钱。”
拐杖往地板一笃,砰地声。
唐先正黑了脸,他哪怕是自己出事也不会让唐莫书出事。
“我又没说不跟你去,只是要晚点,宫内今早给你送了清单,星妃这事儿也要先处理啊,不然哪有那么多时间让咱们离开?现在走,三天之后我们也到不了刘国,不如爹你先去我留在这善后,店铺也需要关了再把工人们安排好啊,你说是不。”
唐莫书好言好语说着,唐先正仔细一想也觉有理。
“爹不是常说做人有有始有终吗?我们要是一走了之耽误星妃的生辰,皇上一怒之下又找不到我们,那还不得工人们遭殃?”
唐莫书见唐先正带着不信的眼神看着他时又继续道。
“你这混小子该不会是想留下来顶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