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献殷勤给萧永德夹菜,但萧永德一点胃口都没。
严氏在外下落不明,也寻不到人影,他哪有心情吃。
“爹,人是铁饭是钢,你要不吃身体怎么承受得住呀。”
萧雅烟也劝着,天天这样不吃不喝,她肯定没过几天他就要倒下了。
“还有明天是女儿的出嫁日,你若不吃,哪有力气送女儿出嫁啊。”
萧雅烟继续道。
“对啊爹,您现在要气色没气色地,看起来像一张白纸,明日你可要送烟儿妹出府的,让人看了还以为您是生病了。”
萧长歌也接着道,两人互看一眼,在劝萧永德吃饭这件事上两人达成共识。
“看来是爹没把女儿的事情放在心里,那烟儿就不嫁了,哼。”
萧雅烟撒娇,萧永德一看赶紧拿起筷子跟碗。
“吃,爹吃。”
说罢,扒着饭菜大口吃起来。
这几天萧永德没吃多少东西,他身上还有伤在身,若不吃怎么痊愈?
见萧永德吃,他们也跟着吃着。
“爹,明日等烟儿妹出嫁后我们便回王爷府级。”
萧长歌缓缓道,先通知一声,不然怕他爹闹。
“怎不在府内多住几天,这里永远都是你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何须在意别人眼光。”
萧永德似知道萧长歌在担心什么一样,这话让萧长歌诧异,不禁咦了声。
“爹你变了,若是以前你肯定说女子既嫁了人那便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哪能在娘家多待,到时传出去,丢脸。”
萧长歌学着萧永德的口气,令得饭桌上的人哈哈大笑。
“别说,学的真有几分像。”
胡氏捂着嘴笑着,其他人也被萧长歌这句话逗乐。
“胡说,爹怎会说这种话!吃饭吃饭。”
萧永德轻斥,低头吃饭。
吃的很香还很大口。
萧家越是这样便越发团结,他们许少这么其乐融融吃饭了。
以前有萧老太太在,食不言,不能发出半点声音,老太太不说话其他人也不得开口,老太太若说话其他人还得想法子怎么接才最为妥当。
但现在,想说就说,想笑就笑。
在萧长歌看来这才有家的感觉,不是不冷冰冰地而是高高兴兴地,吃起来连饭菜都觉得香。
“老爷,今天苏府的人又来了,您看…”
温氏询问,提起苏府,萧永诀的脸色不好看。
“爹,我是不会同意让那女人在都进萧府门的。”
萧永诀目光坚定,不似以前那般幼稚。
而且萧长歌发现经过这一场变故后萧永诀的脑子也回来了,他要是仔细想的话肯定能发现萧长乐的事有蹊跷,而能怀疑的对象是楚言。
“不见,统统不见,若他们在来便请他们离开,这事没得商量。”
萧永德坚定道,萧永诀转头看着身边的萧永德。
白发苍苍,脸上憔悴,眼带血丝,看起来很疲劳。
“爹,你不骂我?”
萧永诀好奇问,萧永德轻叹一声,放下筷子。
“爹以前打骂你那么多年,总不能你长大了还打骂你吧?何况你是我儿子,你有自己的想法,这是你的事爹无法干涉,芊芊这女孩爹也见过几次,爹以为是个好女孩儿能陪着你长相厮守所以才同意这门婚事,但她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那般说你,若是接回来,以后也要朝你撒气。”
萧永德看穿一切道。
哪怕出了这种事他没觉得萧永诀是外人,他依旧是他儿子,但在别人心里未必这么想。
苏芊芊当着下人的面说出那番话来,心里肯定也想着萧永诀是个野种,现在知道错但心里的成见放不下来,以后也会出事,倒不如随萧永诀。
“好姑娘多的是,我们诀儿一定会找到更好的。”
胡氏插嘴,萧永德点头:“那是,我儿子玉树临风,随我,到哪都有人要。”
萧永德自信道,一番话弄得萧永诀不知说什么好,喉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卡着一样。
以前总觉得萧永德偏袒萧长歌,现在…
他爹也是护着他的。
“爹,等吃饱后我有事跟你说。”
“行,吃饱后咱们父子两去书房谈谈,可惜这季节不对没有桂花酿。”
萧永德还想着萧长歌之前酿的酒,喝上一口就让他难以忘怀。
“没有桂花酿但有女儿红呀,歌儿记得在地窖里还藏着几瓶女儿红呢,听闻那是爹特意留下的,今夜月正好,不如把女儿红喝了?”
“爹跟永诀弟弟要谈谈,不如加上本王如何?本王四舍五入也算是爹的儿子。”
“哥哥跟王爷都去,那恩泽也要!”
萧恩泽见几人说的正欢,也想凑一凑。
“不行!”
众人默契异口同声,让萧恩泽吓一跳,缩回温氏身边。
“你还小,等你再长大点就可以了喝酒了。”
温氏耐心教育,对萧恩泽管教有方,真将他当成自己儿子对待。
元巧巧已经没了,萧长歌跟胡氏虽然怀疑但没证据证明是她杀了元巧巧,以后萧恩泽也不会知道真相。
所以她不怕。
将萧恩泽抚养成人,让他光宗耀祖,让他超过萧永诀成萧家家主。
这才是她的目的。
楚钰厚着脸皮问,萧永德哈哈大笑:“筱蝶,等会把女儿红给我们送到书房去,全都拿出来。”
“我要跟我女婿还有儿子不醉不归。”
声音洪亮有力,又恢复到以前那个萧永德。
这大概是他回京后最高兴的一天。
“干脆现在就去,走走,再弄几个小菜。”
萧永德起身,迫不及待。
另外两人也跟着去,只怕今夜是不醉不归了。
萧长歌倒没说什么由着楚钰去。
“你是怎么让你家男人服服帖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