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立马行动起来,连同护工一起将人往别墅主屋里抬去,沈奶奶在一旁帮忙跟着一起打点。
温晚视线胶着在老人的病容上,内心久久无法平静,但却没有一直跟着一起走进屋子。
因为她还记着自己跟陈佳然之间的仇怨。
放在身侧的掌心捏了捏,温晚转身,眉目顷刻间冷了下来,语气受傅斯寒耳濡目染,是如出一辙的冷沉,“怎么忽然想通决定将外公送了过来?”
自从南桥出事这两天开始,陈佳然再没有收到过方医生的消息,自然也知道事情是败露了,再加上南桥如今的处境四面楚歌,傅斯寒又咄咄逼人。
是以陈佳然自然也不必再继续伪装,索性撕破脸皮,“你这是在明知故问?如果不是你跟傅斯寒使了耳边风,他怎么可能会对南桥施压,现在倒是在我面前装起无辜来了。”
陈佳然眼底是深刻见骨的恨意,但从小到大的自尊不容许她在温晚面前低头,所以笑意是不加掩饰的讽刺,“一直没想到会败在你手里,从前到底是我低估你了,竟然还以为你毫无城府…”是个任人宰割的蚂蚁,却没想到这个看似坦荡的人心计比谁都深。
温晚思绪快速的运转着,顷刻间就思考出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难怪最近傅斯寒忙的不见踪影,还说要她耐心等,原来一直在忙着给南桥施压。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温晚一直待在傅公馆,消息相当闭塞,所以根本不知道南桥还发生了这样的大事,自然也不可能参与其中。
不过当着陈佳然的面,她却并没有对此否认,她的指甲几乎嵌进掌心,才维持住自己没有在此刻直接爆发出来,“是又怎么。”
温晚眼底浸着涔涔的冷意,毫不避讳的迎视她的目光,“加害我的母亲,还有外公,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
“陈佳然,你早就该相当会有这么一天,毕竟人都应该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想逃?自然是不可能逃的掉的。”
陈佳然面上这才终于闪过一丝心虚,虽然彼此心知肚明,但是这些陈年往事还是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被人搬到了明面上来说。
事到如今,否认确实没有什么实质意义了,而且头顶着温晚的目光,陈佳然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其他原因,总觉得心底十分发毛。
傅公馆还是傅斯寒的地盘儿,想起那个可怕的男人,陈佳然就感到毛骨悚然,一分钟也多待不下去。
她避开温晚的视线,轻咳一声,快速的说,“既然人已经送到,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她将墨镜挂在脸上,才敢看温晚一眼,“记得跟傅总带句话,就说人我已经带到了,也希望他能说到做到。”
温晚自然不知道傅斯寒具体是拿什么威胁到陈佳然令她乖乖听话的。
只是见陈佳然快要踏上车,才沉沉的叫了一句她的名字,“陈佳然!”
女人开车的动作一顿,站在车门口抬起头看向温晚,似乎有些不耐烦,“答应的我都做到了,还有什么事?”
温晚抿了抿唇,这才张口,“外公当年将陈意盛领回陈家,一直对他不薄,后来更是为他操持结婚生子的事成功有了你,扪心自问,他老人家一直对你们疼爱有加,你们究竟是多铁石心肠?连这些年的养育之恩照顾之恩也不顾,对他下了这么狠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