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他吻着她,手势轻缓地褪去彼此束缚。
他这几个月都是这样,平日的举动都是放到很轻柔缓慢,像是怕吓到她似的。这种时候尤甚。
相溶时,她自喉间逸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喟叹,他则是狠狠地抽了一口气,焦灼的吻着她,动作则是愈发柔和。一面蛮横着,一面温柔着。
情动时,手扶着她腰际,亲吻自她锁骨一路下滑,吮住一颗玫红,反复纠缠。
她一手护住腹部,一手抚着他坚实的脊背,轻吟着,双腿缠绕住他。
……
翌日,蒋修染又上了一道折子。
皇上又把淮南王唤进御书房,大发雷霆。
淮南王从头到尾一言不发,不曾为自己分辨过半句。
连皇上都觉着奇了,训斥半晌得不到一点儿反应,实在无趣,便不耐烦地摆一摆手,让他回去好生想想。随后唤蒋修染和袭朗进宫,与两人商议军务。
做过一方统帅的名将之于帝王就是有这点儿好处,不论战捷回京后做的什么官职,只要是关乎用兵、军务,都可以找他们商议。
说到底,皇上只相信从烽火狼烟中挣脱而出的将帅在军事上有真才实学,别人么,要是不曾带兵征战,诸如兵部尚书、五军都督府大都督之流,他无法相信,那样的人不论说什么,他都觉得是纸上谈兵。
皇上这边忙着,慧贵妃也没闲着。
昨夜遮人眼目地去了秦府见老太爷,哭诉半晌,老太爷只回以她一声叹息,一句话:“如今秦家不是我当家做主了,我已不能管这些。”
她只好找秦明宇。
皇后那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做什么都不干涉。
秦明宇进到了慧贵妃宫里。
慧贵妃未语先落了泪,“你表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秦明宇称是。
慧贵妃又问:“既是知道,怎么到今日还没给他想出脱身之策?”一副想当然的语气。
秦明宇苦笑,他总算是明白淮南王为何常常意气用事甚而颐指气使了。有这样一个母妃影响多年,想要谦和做人都难。也是以往大意,直到出了事,他才留意到这一点。他如实道:“我无能为力。”
“怎么就无能为力了?”慧贵妃丢下了拭泪的帕子,睁大眼睛看着他,“就算你没法子,不是还有袭朗么?他连睿王都敢弹劾,岂会无从应对你表哥这点儿小事。你快去求求他,让他帮你出个主意。”
“恕我无能,我办不到。”秦明宇如实道,“淮南王开罪了他,他没下重手报复,已是念着我和他多年的兄弟情分。淮南王做过什么,您还是去问他吧。”
“哈……”慧贵妃怒极惊愕之下冷笑出声,“我倒是从来也没听说过,皇家子嗣还有什么开罪臣子的说法。开罪?你表哥把他怎么了?是杀人放火还是怎样了?你这样说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与袭少锋一个鼻孔出气了?”
“我的事,您都知道。”秦明宇抬眼看着慧贵妃,“淮南王意图谋害宁元娘。”
“……”慧贵妃哽住了。有些事,不能对外人说,可她心里都清楚。她那个糊涂儿子居然去打宁元娘的主意……那得罪的可就是秦明宇、袭朗、蒋修染三个人了。
缓了片刻,她才回过神来,换个角度想想,又气恼起来,“你这样说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一个女子比你表哥的安危还重要?你知不知道,他这次摔个跟头,要过多久才能缓过来?……”
“那您知不知道,事情要是按照他的打算,宁元娘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秦明宇冷声打断了慧贵妃的话,“皇家子嗣就该视人命如草芥?皇家子嗣就能往我心口上捅刀子?我婚事未成是因何而起,您比谁都明白!”
“可是……”慧贵妃目光闪烁,“可婚事到底是没成啊,你还没放下么?为了一个女子,在这种时候袖手旁观,你就心安?”
“同样的,淮南王为了一个女子,就要伤害另一个人?”秦明宇冷了脸,“他看重的女子就比别人的性命金贵?”
“那是他傻,可你……可我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啊……”
“皇上昨日传话给少锋,让他彻查我有无过失。”秦明宇缓声说完这句话,撩袍跪倒在慧贵妃面前,“姑姑,秦家如今自顾不暇,实在是不能再帮您和淮南王了。”
“你……”慧贵妃脑子里乱糟糟,她抬手指着秦明宇,“你可要想清楚,今日你说了这句话,来日我就没秦家这个娘家了,来日我们母子再得势,也不会再给你们半分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