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离婚吧(1 / 2)
有没有在和心爱的人圆房之后,会眼睛酸涩到想哭,偏偏眼泪怎么也掉不出来的?
看着完事后就背对着她的莫言熵,顾苒苒的心痛到近乎麻木。
她当然记得今天是他许她一个月名副其实的婚姻的第一天。
他一定不知道,晚饭在饭桌上看见他出现的那一刻,她的心里有多狂喜。
她需要不停的和夏珂说着话,才能够将自己的注意力从他的身上移开,才能够不让翘起的嘴角,泄露自己心底的喜悦。
她怀着满满的期许,等待这个夜晚的到来,甚至迫不及待地催促夏珂快点抱她回房。
为了这一天,为了成为他真正妻子的这一天,她等了太久太久。
她拒绝小苏帮她洗澡的提议,一个人困难地洗了澡,怀着忐忑不安地心情,捧着本书,躺在这张她亲手换过的被褥上,密切地注视着门口的动态。
他终从书房里出来,回到了房间,她赶紧移回视线,假装在一本正经地看书。
她怕他会发现她的期待,怕他会看轻了她。
书本猛地被抽走的那一刻,她的心几乎快要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
她抬头,对上他盛怒的眼。
是的,盛怒。
那一刻,她才真正地领悟到,他对这段婚姻,对她这个妻子到底有多么得不满。
她勉强他娶了他,现在,还勉强他与她做爱,在他的心底,他恐怕早就已经恨透了她。
她不应该感觉到意外的。
只是为什么,当他像一只凶猛的野兽,完全与温柔无关的掠夺、侵占她对他的期许时,她的心还是痛得那么彻底?
她知道第一次必然是疼痛的,但是肉体上的痛楚,及不上心痛的万分之一。
在结合的那一刹那,她没有体会到小说里所说的那种合二为一的神圣,或者是水乳交融的奇妙,她只是感觉到刺骨的冰冷。
宛若坠入最冰冷的海底,冷到四肢百骸都凝结成冰。
恍惚之间,她想起了在医院时做的那个梦。
会不会,在他与她最亲密的那一时刻,他心底里想的人,仍旧不是不是她?
他维持着背对着她的时间有多久,她就维持原来的姿势,凝望了他多久。
可有什么用呢?
这些年他躲,她追;他避,她找。始终,连影子都抓不住。
明明知道的,他不会转过头,却还是怀着希望,期望他能够转过身。
哪怕,哪怕是不小心睡着了,睡梦中一个无意的翻身也好。
别看了,再看,他也不会转过来看你一眼的。
这一次的欢爱对他而言只是一个haveto句式的上的任务,她怎么能够奢望,他会揽着她的肩头,为她驱赶第一次的不安呢?
是自己奢求了吧?
怎么也睡不着,顾苒苒打开床头的柔灯,轻声地翻身下了床,尽可能轻声地走出了房间。
房门关上,原本侧躺着的男人终于转过身,也跟着轻巧地下了床。
“恨长夜漫漫,怨夜深难眠。如我心换你心,方知吾恨重重。终是一言难尽”。
清秀隽永的正楷小字,短短的几个字,间或有有泪晕化开。
伸手轻摸了一下,上面的墨渍已干。
莫言熵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这几天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来书房,一待就是一整晚,就只写下了这么几个字吗?
余光瞥见垃圾桶里还有许多这样材质的信笺,莫言熵弯腰捡起,一一将它们摊在桌上,它们的内容全部都一模一样。
“恨长夜漫漫,怨夜深难眠。如我心换你心,方知吾恨重重。终是一言难尽。”
三十二个字,写了一整个晚上?
有些信笺的墨渍还未完全干透,看来,她真的是在这里写了一晚上。
“换我心,为你心么?”
盯着那几十张全部都是一模一样的信笺,莫言熵喃喃自语,她心里到底有几多怨,几多恨,才会最后都只能用一言难尽来形容?
“苒苒这个傻孩子。”
耳畔传来一声叹息,莫言熵猛然地转过身,想要收起桌上的信笺都来不及。
“妈。”顾苒苒的脚伤已经好了,不像前几天一样天天在家,今天一大早就去上班了。
夏珂最近也忙着拍电影的事情,基本上都随剧组住在酒店里。
他还以为早上不会有人来书房这里……
“有没有空,和妈聊聊?”
莫言熵刚想要回答,沐云溪便又开口说道,“我们母子许久没有聊过了。”
莫言熵看了下手中的表,八点十分,他还有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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