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和李琛也到了,杨春枚连忙丢下行礼:“你们来了,我比你早到一会会。”
江丫头嘴唇哆嗦了一下,先是看到泪流满面的郝建,然后才看到,躺在病床上,脸色还很苍白的陈松岭。
他紧紧的闭着双眼,面无血色,但呼吸均匀,被子下露出的左肩部分,缠了一层厚厚的绷带。
“丫头姐,我是个罪人,我是个罪人,我……是我害了老大。”郝建呯的一声,跪在了地上,然后自己用力的打自己耳光。
具体的事发经过,汪新海已经在路上,言简意赅的说了一点。
正是郝建刚才说的那样,他们中午聚在一起喝了不少酒,所以傍晚提货时,只有陈松岭一个人,这才被人盯上,并劫了财伤了人。
江丫头深吸了口气,强行镇定的上前几步,轻轻掀起被角看了一眼。
左肩以下,全没了。
空空荡荡。
李琛看她脸色发白,连忙扯了根椅子过来,压着她坐下。
然后他在汪新海的示意中,朝杨春枚点了点头后,跟着汪新海出去抽烟了。
杨春枚心里也不好受,再加上郝建一直哭,一直哭,脸都快要被他自己打肿了。
“丫头。”杨春枚喊她。
江丫头回神,瞥了眼郝建:“你先别哭了,也别打了,郭子扬他们呢?”
“他们昨晚一直在这,照顾了一晚,先回去休息了。”郝建内疚的眼睛通红。
“消息没有往外传吧?”
“没有,只通知了你和岚姐,厂里也没几个人知道。”
“那就好,现在不能让宫婆婆知道,年还没过完,她老人家年纪大了。”
郝建哽咽的直点头,这个他知道,所以没敢让人去告诉宫婆婆。
“来的时候我一直在想,这是蓄谋已久,还是单纯的意外?”江丫头长吸了口气,反复告诉自己,她是来善后的,善后的,她若不稳,人心必乱。
“不知道。”郝建还跪在地上没起来,但头低的快要贴在地上了。
“那你去叫郭子扬,就说我来了,想见见他。”
郝建应了下来,踉跄的爬起身就去叫人了。
杨春枚捏拳,暗暗咬牙的道:“我和王岚真是没想到,郝建会来这边找松岭,如果早知道,我们一定不会让他来的。”
这就是喝酒误事啊。
“世上没有早知道,如果真有早知道,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江丫头自嘲的呵了一声:“其实也怪我,正常的单位都有年假,可我偏偏就没给松岭年假,郝建估计也是想来看看他,才出了这个事。”
“这不是你的错,是这边的生意才刚刚起来,事情实在太多,又离不开松岭……”后面的话,杨春枚不知道怎么说了。
这事看起来,就是一个意外,还能怎么说?
可江丫头总觉的,这不像是意外。
怎么说呢,成衣生意是起来了,而且还发展的很迅速很稳定,紧跟着陈师傅泡面也要上架,这一切的一切,太顺风顺水了,就好像蹲在地上拣黄金。
怎么能不招人嫉妒和眼红?
更何况,陈松岭在这片地头上,可不是地头蛇,所以在她仔细想来,这可能不是什么意外,很有可能就是招了妒。
所以,她要冷静,好好想想怎么善这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