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顾瑶被打破头的真相始终是个隐患,顾瑶死了最好,万一活下来,黄灿总不能让顾瑶吐露真相,无辜的菀宁妹妹最近半夜时常惊醒,悲悲切切啼哭补休,唯有靠他安慰才能好一些。
黄夫人得意笑道:“咱们灿儿就是个有本事的,顾湛欺人太甚,是该给他点颜色看看,伯爷多是大事处理,这样的小事,妾身和灿儿自会办得妥当。”
东平伯缓缓宽着茶叶,古井无波道:“你别弄出麻烦无法收拾,尽量避过顾侍郎,顾家老夫人便是闹一闹,她总不能只顾幼子不管长子顾侍郎。”
“您就放心吧,儿子有分寸。”
东平伯世子温柔雅致,风度翩然,顾家敢同东平伯府硬抗,遇上陆铮呢?他们还敢向陆铮讨个公道?!
倘若东平伯知晓大胆包天的儿子把主意打到陆铮头上,一定会亲手掐死黄灿,这些年来,嫉妒陆铮盛宠的有之,攻讦陆铮的有之,当然少不了利用陆铮向上爬或是达到目的的人。
然而陆铮依然还是嚣张的陆四少,嫉妒攻讦陆铮的人全都倒霉了,至于利用陆铮的人……连个骨头渣子也剩不下!
陆铮用磊磊蚀骨铸就自己的威名。
连东平伯这样的老狐狸都不敢存利用陆四少的心思,刚刚及冠的黄灿到底哪里来的勇气和胆量?
黄灿自信的笑着,神采飞扬,与他同龄的陆铮怎么就碰不得?!
他从未对陆铮服气过,陆铮不过是他娘同皇上偷情苟且的孽种罢了,皇上不想留下君占臣妻的把柄,早晚都要抹去陆铮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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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顾宅,富贵舒适的禧寿堂风声鹤唳,打帘子的丫鬟恭顺沉默,呼吸都尽量放得很轻。
禧寿堂内,顾老夫人头戴宝石抹额,穿着万字不断头的松香色锦缎,歪在松软的枕头上,淡淡说道:“老四是怎么说的?他何时回来?”
五小姐顾珈跪在顾老夫人面前,身边陪跪一位姿容娇媚,身段姣好梳着妇人头的女子,一身银红衣裙衬得她妩媚动人,她颜色之好碾压屋里所有的人。
便是坐在顾老夫人上手的三位贵妇在容貌都不如她。
她正拿着帕子擦拭眼角,却畏惧上面的老夫人不敢发出声音,美人无声垂泪,格外惹人心疼,可惜禧寿堂中没有怜香惜玉的男人,她这番表现,换不来任何人的同情。
送顾珈回来的人一五一十把顾湛的话重复一遍,顾珈眼泪在眼眶打转,坚强说道:“祖母,孙女只是说出您心底的话,想让父亲上进而已,孙女是真真为父亲好,为顾家好,恳请祖母明鉴。”
老夫人对顾珈置若罔闻,按了按额头,“这么说六丫头醒了?!”
“奴才回来时,四爷正同六小姐说话……说吃喝菜色。”
老夫人不觉任何意外,“你回去同老四说,让他赶紧把回来,别再外面晃悠了,他大哥已同我保证不再念叨他,还有就是……让他把瑶丫头的定亲信物交出来,这门婚事已经不是他能决定做主的。”
幽幽叹息一声,老夫人坐直身体,“四儿媳再派几个人跟过去,把老四常用的吃的,玩的都带上。”
“是,母亲。”
一位娟秀文雅的夫人起身,眼里很快闪过心莫大于哀死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