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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8)(2 / 2)

越州解元不是她吗?

女官摇头,不是他,是一位李姓寒门子弟。

不应该啊萧婉吟轻轻皱起眉头,难道阿姊是骗我的?可是她为什么要说谎呢,还是说越州发生了一些事情?

女官摸着光滑的下巴,州试那段时间天后派了冬官侍郎狄仁杰为江南巡抚使察视吴、楚,哦还有,越州刺史已经被调回了京城。

那又有什么关系?萧婉吟想来想去,突然心生了不好的预感,不会是她出了什么事吧?

若你阿姊没有骗你,这倒有可能,常科之制不会每年都开,殿下重视人才因此会另设制举,州府贡人名额有限,因此诸州都不愿意浪费向朝廷进献人才的机会,只是他好歹出身琅琊王氏,在当地也不是小门小户,能出什么事呢?

女官的话使得萧婉吟越发紧张,你不知道,她有时候呆算了,旋即掀起车帘唤道:阿霖。

姑娘。婢女凑拢车窗应道。

萧婉吟将要开口时被旁侧的女官拉住,山东一代正在战乱,你要打探她的消息吗?

萧婉吟回过头,我想回沂州,但是父亲不允许我离开洛阳,她那个的榆木脑袋,做起事来笨手笨脚的,若不是父亲偏颇,我也不希望她走入仕这条路。

女官看着她,突然为之一笑,啧啧啧,我也说为何会生出了一丝羡慕呢?原来是瞧见了郎情妾意。

什么呀。萧婉吟撇过有些滚烫的脸。

男子深情却也多情,女子寡情却也专情,亦如你这般,莫要陷得太深了。女官提醒道。

我知道的。

缓缓行驶的马车停在公主府大门口,看门的将领见到熟悉的马车便走下台阶拱手,下官见过上官才人。

长公主回来了么?

刚从宫内回来看门的将领支支吾吾的低下头。

怎么了?

公主回来后将皇太后殿下赏赐之物砸了一地。

女官听后拉着萧婉吟焦急的入了府,她并不可惜那些赏赐的宝物,而是担忧公主的身子。

书斋里一些玉器与彩瓷被砸得粉碎,宫人跪在门口不敢吱声。

你都是做母亲的人了,怎自己还像个小孩子?如今都这个时候了,也不知道要爱惜自己的身子。女官穿着男官员的圆领绯袍踏入房中,生得眉目清秀。

婉婉。已经显怀的太平公主小跑到女官跟前蹭入怀中抽泣着身子哽咽道:薛顗与琅琊王谋反之事和驸马没有关系,可是母亲她就是不相信,我该怎么办啊。

太平公主虽受太后宠爱,却也畏惧母亲的权势,上官婉儿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背,公主别担心,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可我怎么求母亲,母亲都不肯放驸马出来,大郎和姑娘们都还那么小。太平公主哀求了母亲数日,仍旧没有见到驸马,朝廷暂时没有处置的消息传出,只以御史台审问逼供,又因御史台办事不利而改换刑部秋官侍郎周兴与来俊臣等人,她不敢想象以酷吏的残忍手段,驸马会在狱中遭受何等逼迫。

二人自幼一起长大,伴在太后身侧可谓是形影不离,公主的泪水引得上官婉儿一阵心疼,殿下不会这样无情的,公主不是一个人,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在公主身边。

只顾着眼前人与伤心的太平公主突然发现随上官婉儿一同来的还有萧婉吟,相比与上官姐姐,她与萧婉吟便显得没有那么亲近了,使得一向不再外人跟前落泪以及示弱的太平公主由难过变得羞涩了起来。

萧婉吟本想回避,见到公主转来的目光后福身道:长公主万福。

太平公主愣了愣,自长安一别,也有几年没有见过了,婉吟?

上官婉儿点头,旋即从袖子里抽出帕子替其拭泪,擦干眼泪的太平公主攥着上官婉儿的袖子扭捏道:姐姐不早说,丢死人了。

上官婉儿捂着嘴笑道:咱们太平也知道丢人?

太平公主重新打量了萧婉吟一番,几年不见,连婉吟都出落得如此大方了,我听婉婉说你不仅精通医道,骑马射箭更是不在话下。

回公主,婉吟只是略懂皮毛,拿不上台面的。萧婉吟回道。

婉婉的眼光,若是普普通通定然不会如此赞口不绝,这么些年不见,你倒是被规矩束缚了不少,不如从前那般洒脱了。从适才迈步入内她楞是一点都没有发觉,萧婉吟后面的回话行礼,让太平公主觉得像见了一个陌生人一样,我记得你以前话可多了,总是跟在婉婉身后叫着姐姐,总有问不完的问题与不一样的见解。

以前是婉吟年少不懂事。

我之前一直忙着几个孩子的事,后来又有了她,太平公主轻轻抚摸着隆起的肚子,好几次婉婉找我,都没空与你相见。

公主府并没有呆多久,二人说了一些宽慰太平公主的话上官婉儿便将她送回了萧宅。

萧婉吟来寻太平公主,本是想替王瑾晨要一封明年春闱的推荐信,尚书省会不会漏了或者弄错了?

殿下极为重视常科,每年都会派有司细细核对,现在是非常之机,你们萧家处于刀尖之上还是不要有任何举动才好,否则周兴之辈不是你们能应付得来的,过阵子我再派人替你去打探吧,他出身琅琊王氏,你别太过担心,州府贡人十月会随贡品入京,不过在正式迁都前,春闱开办应该还是在长安,他就算拿着文解去长安,你也出不了洛阳。

萧婉吟靠在车窗旁,今日还是第一次瞧见长公主因人落泪。

上官婉儿望着车窗外日暮的景色,她也就是嘴上说得厉害些,实际心比谁都软,咱们这些个人,哪个的命能全由自己呢,太平十几岁就嫁给了驸马,虽有小打小闹,但都是太平任性,驸马纵容,她是不想几个孩子在幼冲之龄就没了父亲,可薛家现在是殿下心头的一根刺,非拔不可。

上官姐姐的话里有可惜以及羡慕?萧婉吟看着上官婉儿的侧脸。

的确,我是羡慕公主与驸马能够相濡以沫,每日都伴在一起同进同出,由羡慕而生的妒忌,可我又不愿她难过上官婉儿将车帘放下,勾起嘴角笑道:你一定觉得,我说的话很奇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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