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南侯站在门口,身形健硕,眉目俊朗,披着大髦更显他伟岸。
尹氏妙目微闪,起身道:“侯爷,我——”
“无妨,本侯相信惠娘品行。”
靖南侯气质冷峻疏离,唯独在面对尹,多了几分柔情。
尹氏眼底仿佛发光一般,穿透靖南侯外在的盔甲,直入心窝。
温浪从容淡漠望着茶室外的大树,看着树枝上站着的鸟雀,仿佛外面的鸟雀都比柔情浓浓的两人有趣。
他是真不在意了!
靖南侯心头说不上是喜还是悲,有一瞬的茫然。
他暗暗紧了紧拳头,迈开长腿仿佛一瞬跨入茶室,来到茶桌前。
他轻聊衣摆,坐下来。
温浪随意洒脱,靖南侯坐姿如松如钟,严谨端重。
温柔看看温浪,又看看靖南侯,自觉这是两样性情的男人,都能吸引女子疯狂爱慕。
靖南侯世子等年轻人比他们少了岁月沉淀的男人味儿。
靖南侯直接端起尹氏用过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眉稍微扬,尹氏艳丽脸蛋儿微红,大方说道:“茶叶用得是信阳毛尖,我从侯府带过来的。”
“怪不得如此熟悉,又有你的味道,甘甜淳厚。”
“哎。”
温浪身体再次歪斜在椅子上,曲起手臂打着椅子扶手,剑眉舒展,唇边多了几分玩味儿:
“下次再约我,尹惠直接约到画舫吧,画舫上能看到更好的风情,最重要画舫中有床,大大的,软软的床榻。”
尹氏气得脸更红了,“无耻!”
“爷这可是为你们着想啊,怎么算是无耻?!”
温浪第一将目光落到靖南侯身上,明明带着几分猥琐的笑容偏偏他笑起来格外好看,“你们两个你侬我侬,靖南侯喝了尹惠的口水,不如直接原地上床更能引起我的注意,看看能不能继续刺激我。”
“让我发疯,发狂,再为尹惠,同你靖南侯从茶室打到外面,引动京城,再给尹惠魅力增添一抹光彩。”
靖南侯捏了捏左手臂,笑道:“本侯不敢同你打架,上次你差点废了本侯的手臂,本侯征战多年,身上只有一处有伤疤。”
“靖南侯是想说伤疤是我给你的?这很光荣吗?”
温浪嘲讽道:“将军身上的疤痕证明战功,你唯一的伤痕证明什么?证明你勾引上司的媳妇?当年从北蛮撤回,我先冲进包围圈救了你,你一路护送我回京,当时我受伤很重,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
你不曾抛下我,费劲千辛万苦带我回京,我当时想着,我们纵然不能成为生死相托的兄弟,也是一起奋进的袍泽,尹惠赶过来照顾我,你就是那时对她起了心思吧。”
“本侯对惠娘一直很克制,很隐忍压抑的,直到你同惠娘出现不可调和的矛盾,彻底断了情分,我这才敢表现出来,正式表白也在你们和离之后。
你是第一发现慧娘的人,带她来京城,娶了她却没能护她,没能给她所喜欢的,我看着她心疼,由着我来守护她,疼爱她。”
靖南侯盯着温浪的眸子,“本侯不知有何错处,若是你过去不这道坎,尽管来找本侯就是,何必去嘲讽慧娘?”
“找你?!”温浪站起比还坐着的靖南侯高不少,“爷早就说过了,不怨不恨她,爷找你作甚?难道爷说得好不够清楚?怎么你们夫妻一个个都觉得爷该怨恨,该找靖南侯报复?该狠狠让尹惠后悔?”
靖南侯道:“你不恨慧娘?!”
“当然,爷说了多少遍了?是尹惠一直纠缠爷,生怕爷会报复她,她还惦记着白掌柜的生意,也许怕爷不让她赚钱。”
温浪突然笑容灿烂,“方才靖南侯说得真好听,真是让爷感动,可你们在爷面前表现恩爱,想证明什么?莫不是恩爱有水分?怕爷报复,是不是意味着你们也觉得自己做得不对。
否则爷又不是看狂悖的疯狗,不至于好人都去撕咬一番。”
“爷是第一个发现尹惠的人没错,可靖南侯你未必是最后一个。”
温浪大笑三声,丝毫不顾及尹惠扭曲的脸庞,她教训温柔一套一套的,落到自己身上,尹惠也没那么容易冷静。
“什么人,出来!”
靖南侯对着窗口喊道,下意识挡尹惠以及温柔,
走到茶室门口的温浪回头,从窗外翻进来两人。
“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