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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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搬进去,蒋柔就花钱请人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还花了不少钱购置新的用品,花草树木都买了不少。

或许打理好祖宅,对此时的蒋柔来说,也是一种赎罪。

但不经世事的蒋柔,显然不习惯普通人生存的法则。

很快,她的钱就用光了,蒋柔没办法,有些羞愧地问儿子:“慕舟,之前妈妈不是每年给你存了很多压岁钱吗?你能不能借一点,给妈妈救急?”

迟慕舟眉眼冷淡道:“钱在卡里。”

蒋柔:“那卡你放哪里了?”

迟慕舟:“我留给迟簌了。”

蒋柔:“……你留给她做什么?”她语气微微拔高。

迟慕舟面无表情道:“我的钱,我不能做主吗?”

蒋柔哑言,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迟西瑶住了两天就受不了了,这个祖宅到了晚上就黑漆漆的,房间总是充斥着潮湿的气味,她放在衣柜的衣服都染上了一点发臭的味道。

晚上睡觉,院子里虫声不断,扰得人心里烦闷,更吓人的是,晚上要是上个厕所,木板总会响起嘎吱嘎吱的声响。

这段时间,她的学业完全中断,老师已经打来了几个电话催她去学校。

“妈妈,你什么时候去学校一趟,帮我办理下退学手续啊?”迟西瑶问。

祖宅没有佣人,蒋柔弄好早餐端了上来,迟西瑶看着桌上的白粥小菜,包子蒸饺,生理性反胃。

她现在已经后悔地肠子都青了,虽然顾家她惹不起迟簌,她躲着不就行了,也好比吃这些垃圾食品吧。

蒋柔当然不知道迟西瑶在想什么,她愣了一下,才道:“退学?”

她脸上浮出一抹为难:“瑶瑶,如果退学,你这学业就荒废了。”

迟西瑶:“……那妈妈意思是,我继续在那望明上学,然后天天被人拿家里的事取笑吗?”

“妈妈,我不想再国内读书了。”迟西瑶暗示。

蒋柔道:“你让妈妈想一想。”

迟簌回到顾家,对于蒋柔几人的离开,情绪没有丝毫波动。倒是顾老爷子让她和顾寒光一起去参加三天后祁家的寿宴,让她微微挑了下眉。

“祁致楼。”她看到了请柬上的寿星名字。

顾老爷子啜了口茶,低笑一声:“一个傲娇鬼罢了。”

迟簌和顾寒光皆抬眸看他。

顾老爷子摇头笑了笑:“这件事说来,跟你外婆有些关系。”

原来蒋家和祁家原来是世交,蒋祺山和祁致楼打小相识,年少便拜了把子。

只是因两家不同的生长环境,蒋祺山一生清明疏朗,仿佛阳光笼罩,而祁致楼越发阴郁,有些病娇的感觉。

后来,蒋祺山遇上了良人。

祁致楼不知道为何恼怒,半年不搭理对方,后来却也不知为何性格大便大变,竟一同开始追求了那位少女。

少女早已心属蒋祺山,两人大学毕业便订了婚。

祁致楼也出了国,两人再次相见,已是阴阳相隔。

顾老爷子只匆匆看了一眼,那天葬礼上,祁致楼一身黑衣,目光直直盯着墓碑的名字,从头到尾,面无表情。

只在最后,他送上了一束野菊。

谁也不知道,那束野菊,代表着什么。

祁致楼一生未婚,只领养了一个旁支的血缘作继承人,那继承人眉眼长相与祁致楼有几分相似,性格却和他天差地别,隐约有蒋祺山的影子。

事实证明,祁致楼的眼光极好,选中的继承人,聪明睿智,将祁家的版图扩大了一倍。

说到这,顾老爷子感叹:“可惜啊,天妒英才,这祁晨,不到三十岁便意外瘫痪了。”

迟簌眸光微动。

三天很快过去,祁家寿宴设在祁氏庄园,当晚名流云集,衣香鬓影。

迟簌换好礼服下楼时,听到动静的顾寒光下意识望去。

他眸光怔愣。

袅袅的流光下,迟簌缓缓走下台阶,她穿着如黑夜玫瑰妖冶的礼服,肌肤胜雪,长发被挽成髻,黑色刘海下,眉眼冷漠精致,眼角边的泪痣若隐若现,明艳动人,如同暗夜里的幽兰。

她每走一步,便像踩在谁的心坎上。

直到迟簌下楼,走了过来,顾寒光才回过神,从佣人手里拿过雪白外衣,动作温柔地披在她裸.露的肩上。

“晚上冷,别感冒了。”

迟簌没说什么,手指轻轻提了下外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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