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用膳吧。”
楚玉惜自他对面坐下,江林福到他身边正要服侍他,却被他吩咐退了下去。
楚玉惜正要起身侍奉,却听他笑着道:“朕可以自己来,不劳烦爱妃。”
他面上虽挂着笑,可那眼底的冷意楚玉惜却分明是注意到了的。
“听说昨个晚上长青宫的那瓶依兰花,是你吩咐着花房送去的?”
楚玉惜复坐下,便听他不冷不淡地问了一句。
楚玉惜有些惶恐地点了下头,缓缓问道:“臣妾特地让花房挑了新鲜的,陛下可还喜欢?”
“怎会不喜欢,正因有那一瓶依兰,朕昨夜才会被迫留在长青宫……”叶寒司面上的表情是一贯的冷硬,只听他接着说,“那依兰花上掺有西域才有的催情香粉,爱妃可知道?”
楚玉惜也是一愣,“怎么会?”
“今早朕已让太医查过了。朕想着那安荑也不像是会有这种东西之人,倒是你……”
叶寒司目光如钩一般定格在楚玉惜的面上。
且听楚玉惜为自己辩解道:“臣妾又从何而得西域的催情香呢?一来臣妾本家原也不是什么显赫世家,没那个金钱和心力会去找什么西域催情香,臣妾今儿还是头一回听说。二来,臣妾实在没必要这么做。”
楚玉惜正在心里犯着嘀咕,心想这事会是谁做时,却见叶寒司眸光一沉道:“这么做会让太后高兴,这个理由为你准备得可够充分?”
楚玉惜忙起身,又跪了下去,“臣妾真的没有做过这件事情,还望陛下明鉴。”
却见叶寒司向她摆手示意她起来。
楚玉惜这厢还未完全站起来,就听叶寒司压低声音道:“其实朕昨晚试了那个香,觉得也就那样,不如今晚和爱妃再来试一试吧?”
楚玉惜差点没站稳,一时只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见她杵在那,叶寒司心下有些不爽,眉头微蹙道:“爱妃这是不愿意?”
当然是不愿意啊,谁会用这不堪之物来替自己谋得盛宠呢?反正楚玉惜不会,她和那些个俗人不出一气。
“臣妾只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而且那东西真的不是臣妾让人掺进去的。臣妾改明个会让人查,一定把人查出来。”
楚玉惜有些恼了,瞧着她恼,叶寒司一时竟还有些欢喜。
她可是鲜少在自己面前暴露本性的。
“不用查了……”叶寒司敛回目光,接着说,“反正朕以后也不会再去长青宫。纵然有人费尽心思,那这心思也可停了。”
楚玉惜忐忑不安地重新落了座,却也再没心思用膳。一想到如若叶寒司将这东西用于她身上,那还得了。
偷偷瞄了一眼对面的叶寒司,他倒是颇有兴致的样子。
“朕觉得阿泓举荐的那位庖长手艺还不错。”
楚玉惜只得陪笑附和道:“臣妾也觉得不错。”
“朕着人查过他的来历,他们冷家也算是书香世家,却不想生出了一个庖长,也是有趣。”
“冷”一字穿过楚玉惜的耳畔,长驱直入进脑海里……“冷一橦”这三个字立马响彻在耳畔,楚玉惜随之一惊。
那个男人的名字叫冷一橦,她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她感觉回忆被沉浸在一片无尽的大海里,偶有碎片随着激流涌上,她才能知晓一丁半点。
叶寒司有所察觉,不免问道:“怎么了?”
楚玉惜不假思索地问了一句,“他是不是叫冷一橦?”
“是啊……”叶寒司瞧着她目光深邃,便接着说,“说来冷家和你们楚家也只不过隔了一条街,听闻从前你们两家关系颇为密切,怎么近两年失了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