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惜仍旧想要过去一探究竟,“我不会摔着的……”
“楚玉惜。”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叶寒司将她叫住,楚玉惜忙止了步。
只见叶寒司正迎着日头的阳光款款向她走来。
后又负手而立站在自己跟前。明明也是一个年轻男子,却非要搞得这般老成稳重。
楚玉惜往他身后探了一眼,又问道:“阿泓呢?”
“他今日下厨,说是要露一手。我在府里寻不见你,便出来了。”
叶寒司一边说着一边往桥的那头走去,楚玉惜缓缓在其身后跟着。
叶寒司别眸瞧了一眼那四个护卫手上拎着的大包小包,不免轻笑一声道:“何烟仪到底是个孩子,宫里什么没有……”
楚玉惜却不以为然道:“白天不懂夜的黑。”
叶寒司懵住,“这是何意?”
楚玉惜耐心譬解道:“白天只有阳光,夜晚只有黑暗,它们互不干涉也互不理解。正因如此,如果你不了解一个人,最好不要以自己的角度去判定她的任何行为。”
惹来叶寒司注视,“总觉得你的歪论很多,这也都是在宫外学的吗?”
楚玉惜歪了歪头,想要冲他摆个鬼脸,想想还是算了,又正身道:“算是吧。”
叶寒司刚想表示自己受用她那调皮的样子,谁曾想她一瞬间就变了脸,便觉无趣。只得加快步伐,楚玉惜是没跟上。
从石拱桥的这头走到那一头时,边上不再是垂柳依依的景象,映入眼帘的是一家老小,他们并排跪在地上。最中间一个姑娘的头上还插着一根野草,边上是四个姊妹,瞧上去也就四五岁的样子,最边上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她始终低着头头发散乱不堪,感觉像是睡着了。
楚玉惜顿住了脚步,走在前头的叶寒司不见楚玉惜跟上来,便有意放慢了脚步。走了几步见还是没跟上来,回头一瞧才知她停在那里了。
心下不爽,却还是折返而归。
楚玉惜让小鹂将钱袋拿了出来,可惜里面因着给烟仪采买东西,不剩多少了。她便四下张望,正巧叶寒司已走到跟前。
楚玉惜眼巴巴地冲他笑着,“要不你先借我点钱,回去我给你?”
叶寒司却有些不耐,侧眸扫了一眼后又看向楚玉惜,“就为了这?”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要是不让我还钱,那我这么做就是在给你积德呢。”
她说这话无疑不是在咒自己,叶寒司急了,“楚玉惜?”
楚玉惜仍旧笑着,一脸恳切地看着他,见他无动于衷,便又上前两步,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是大齐的皇上,这些可都是你的子民。你不来点表示,岂不有违你的身份?”
她的吐息热热的,叶寒司觉得自己耳根子都被吹软了。
心里却答应,面上却是一脸不愿地将腰间的钱袋掏了出来递到她手中,“楚玉惜,要还的。”
让叶寒司没料到的是,她竟了拿了一大半出来,又好生用自己的锦帕包着递到了那位姑娘的面前,“小姑娘,收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