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心躺着,养好身子最为重要。”
叶寒司不冷不热的一句话,竟让安荑一连高兴了好久。同样,也不过是这样一句极其敷衍又不带温度的一句话,竟让安荑的脸面上稍稍犯了红晕。
这一切楚玉惜都看在眼里,心下不免更为安婕妤做此事而感到纳闷。
安荑见了楚玉惜,却是一个招呼都没打,只向她略微点头示意,反倒是与后边的沈婕妤说起话来,“沈妹妹也是稀客。今日是身子不便,不能起来为妹妹侍茶了。待回头身子好了,一定补过。”
“姐姐不用这么客气,眼下把身子养好才最重要。”
楚玉惜和沈姣芫心照不宣地双双退了下去,独留他们二人。
未得叶寒司允许,她们便在长青宫内闲逛了一会。确实也挺无趣,哪哪都是常青树,虽葱绿蓊郁,却少了别样的色彩,有些单调。
“相比之下,我倒是更乐意待在娘娘的芙蓉殿。”
楚玉惜听了也只是笑而不语。
叶寒司也并未让她们久等,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出来了,脸色似乎不太好看,也不知是不是楚玉惜的错觉。
叶寒司盯着楚玉惜,却对沈姣芫道:“沈婕妤,你先回去吧,朕有些事情要单独与瑜贵嫔说。”
沈姣芫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楚玉惜,终是什么都没说,行过礼后便退了下去。
叶寒司在前头走着,楚玉惜小心跟在后头,不远不近的距离。
直到走出长青宫有了一会,叶寒司才有意放慢步伐等楚玉惜。
楚玉惜有所觉察,便快步走至他身侧,以免他等会再拿这个说事。
“朕赏你的和田玉手镯为何会出现在安荑的手上?”
其实这个楚玉惜那日回宫来也注意到了,心里反而还欢喜她喜欢自己送的礼物。
却不想叶寒司竟是这么个态度。
“回陛下,臣妾出身低微,自问没有什么好东西能赠与安婕妤作为当时的贺礼。瞧着这手镯做工格外精致,便借花献佛送给了她。”
见叶寒司沉眸不语,楚玉惜便接着说道:“看来安妹妹也是真的很喜欢呢。”
叶寒司却是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楚玉惜,“她哪里能不喜欢,整个皇宫里就那一只。”
楚玉惜当场呆滞,“不会吧,那么贵重吗?”
见她张大了嘴巴,叶寒司被逗笑,却又在转瞬间收了回去,仍冷着脸道:“你说呢,那可是今年上贡的和田玉里最好的一块。”
楚玉惜虽觉得有些可惜,却也只是一点点。
“好物配好人,臣妾瞧着安妹妹戴着很不错。”
叶寒司正要反驳,却听楚玉惜巴巴地看着他,“不过,陛下为何要将这般贵重的东西赏给臣妾?”
她明明记得当时叶寒司还说那只是一只普通的和田玉手镯来着,这怎么前后冲突了?
“你若是不信,去内务府一查便知,整个皇宫里确确实实独那一只和田玉手镯。至于为什么要给你……”
叶寒司一双俊眸里眼波微转,继而又道:“是因为朕当时想着将它先寄存在你哪里,不日便取回来,哪想你转头就送给了别人。”
既是如此,那当日里就不能吩咐清楚吗,偏生生要闹出这么一出来。
可他是天子,他所做的任何一切事情都是正理,容不得她有半分忤逆违背。
于是楚玉惜便就只能装作楚楚可怜样,苦苦哀求道:“臣妾一时忘了,还望陛下不要怪罪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