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施悦见楚玉惜发着呆,不免问道:“娘娘可是嫌弃太繁复了?”
楚玉惜回过神来,又将她引到了偏殿,“芙蓉殿两面傍水,偏殿后院便是荷塘。现下荷花已初露花苞,再过些时日便可赏玩。我是想着到时等荷花开遍,我们便可挪到后院去做女工,不负了那好夏色。”
柳施悦四下环顾了一眼,附和道:“娘娘的芙蓉殿很美,正如娘娘的人一般。不过论赏荷,奴婢觉得云霜台最为合适不过了。”
听她提起云霜台,楚玉惜眼前一亮,“你也知那云霜台?”
一边的婢女在摆放着所需工具,柳施悦的目光落在那七彩绣线上,后又望向楚玉惜,“原来娘娘也知晓云霜台,奴婢原以为这后宫里就奴婢一人知晓那片净地。”
小柒进来侍茶,楚玉惜寻了处软塌坐下,“云霜台确实是个好地方,只是过于偏远了些,而且所知的人也不多。”
过后又示意她也一同坐下。
她给人的感觉虽为清冷,但这言谈间却又不给她这种感觉,楚玉惜便想着她也是那种面冷心热之人吧。
叶寒司好不容易摆脱了杨玉琼再回来时,瞧着正殿无人,便偷偷来到了偏殿。几缕烈日阳光恰合时宜地从窗扉外洒了进来,楚玉惜与柳施悦相谈甚欢,一时也并未注意到他。
她嘴唇微微牵出一抹完美的弧度,虽只是浅浅一笑,可那笑却像是叶寒司第二次见过的放松、愉悦,干净,不掺有任何一丝杂质,第一次是出宫。
她的一颦一笑叶寒司都见过,他也都为之心动。
柳施悦最先注意到了叶寒司,随后是楚玉惜。
两人一齐行了礼,叶寒司的目光掠过那七彩绣线,随即定定落在了楚玉惜身上,“你应该有什么话要同朕解释解释吧?”
楚玉惜原以为他会一直待在沁霞宫呢,不想这么早就回来了。
叶寒司丢下这话便出去往正殿而去,楚玉惜同柳施悦打了声招呼后,便也跟了出去。
将自己还未想完全的计划同他说了一通后,叶寒司倒也没太反对。
“原来你有意提起鬼神之说,为的就是这个。”
楚玉惜点了下头,“还未想完全,但一定是在做了法事之后,我就是想要让她们两个斗。”
瞧着她一双杏眸里轮着点点精光,叶寒司却忽然问道:“你应该不喜欢这日日算计的生活吧?”
楚玉惜别过眸来正巧迎上叶寒司饱含深意的目光,她急忙移目,“陛下说的这是哪里话,能得陛下信任,是臣妾的荣幸。”
“可朕却觉得你被利用得不是很开心。”
任谁被利用了都不开心吧,何况这人还是她名义上的相公。
楚玉惜尽量让自己嘴角牵出的笑看上去不那么假,“臣妾只能说陛下是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