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惜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叶寒司抢了先,“既如此,自今日起便让她待在长青宫好生调养身体,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一步。”
没打发到冷宫已是不错了。
接下来只要这安荑好生将养身体,待这病除了,总是能恢复自由。
可里头却又传来低低的抽泣,叶寒司却是不闻不问一字一句。
叶寒司起身离开前看了一眼楚玉惜,楚玉惜的目光却落在里头。若是当初安荑没有侍寝也不曾怀孕,这一切会不会又都不一样呢?
这四方的金丝笼里,除却他与他在乎的人以外的性命,旁人皆如草芥。
楚玉惜在小景的搀扶下又站了起来,正要出去,却听得里面安荑喊她道:“娘娘,我对不起你,娘娘……请你不要怪罪于我,我本没有那份心思。”
楚玉惜缓缓走了出去。
她是一路失神地回了芙蓉殿,直到轿撵在门口停下才回过神来。
正欲搀着小景,叶寒司却不知从那冒出来将自己抱了起来。
他的怀抱仍旧坚实柔软,可楚玉惜却感受不到从前的温暖。
叶寒司将楚玉惜抱到了里屋。
只听他愤愤道:“事儿朕已经听说了,她竟还欲行刺你……”
“臣妾没事。”
只见叶寒司面色不改道:“若当时无人注意,你早就身首异处了!若不是因着你的缘故,那样的人朕早就打发去了冷宫,留在长青宫内也只会脏了那片地。”
叶寒司说的是不错,可他却又不知安荑变成这样是因着他。
也不知若是哪日自己也成这般,他会如何待自己。
她的答案不比严荟祎来的确信。因为她的一切都是随着叶寒司来的,叶寒司喜时她需喜,叶寒司悲时她需悲,一切尽由不得自己。
“原本你该跟朕去趟未央宫,但朕瞧着你这腿未好,便不用去了。”
楚玉惜略低头道:“多谢陛下。”
待叶寒司离开后,她一个人愣在那里坐了半晌。
午膳前,小圆子传来消息,说是太后十分看重安荑的伤势,已让人送去了很多滋补品。
“希望她是真的还有救。”
听闻午膳叶寒司是在沁霞宫用的。
楚玉惜午膳进的并不香,这几日她的胃口总不大好。
小柒为给她寻乐子,也是绞尽了脑汁,“娘娘,那李大人的女儿昨日已进宫,娘娘要不要去看看?”
小鹂也跟着附和道:“李小姐与何美人一样的芳龄,奴婢昨日路过常嬿宫时也见着了她,她还冲奴婢笑呢。”
“去把烟仪的那把玉扇拿出来,我记着好几日都不曾擦拭了。”
小鹂知晓她不愿意闲着,便照做了。
擦过玉扇后,楚玉惜又对着玉扇发了会呆。
她觉着这计划也该推进了,又在心底期待着这魏昭仪能同杨昭仪一起过来,她才能借此法事再提鬼神一说,让他们两个互相露个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