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司的眼底稍稍染上了不悦之色,楚玉惜见状只得慌忙下了塌。见他避退了所有奴才后,楚玉惜才为自己譬解道:“臣妾知晓陛下待臣妾的情意,只是这是后宫,臣妾还是觉得各处都得方寸有度,才不会因此而生了什么祸端。”
叶寒司起身出了内阁,一面快走一面问道:“你是怕成为众矢之的?”
楚玉惜只得套上外衫一齐跟着出去,待他倚窗而坐后,仍旧畏缩不前,“臣妾只是不想被旁人说成是狐媚货色,想来陛下也都明白臣妾的苦衷吧?”
“先前严婕妤得宠,朕怎么也没见她怕过?反倒是你,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却还是这么傻,你觉得朕会让你步入险境吗?”
叶寒司说话的语气既带着埋怨却也带着一分宠溺在内。
楚玉惜听了是心下一动,但更多的却还是理智。
察觉到叶寒司似乎还是没太明白她的意思,她这厢便耐心劝说道:“臣妾与严妹妹的性子不同,各人对各事的看法也不一样,故而在此事的态度上也无法雷同。”
她正欲偷瞄叶寒司呢,却听他忽的厉声问道:“怎么了,你不是爱朕吗,可朕怎么瞧着你好像很怕我?”
楚玉惜忙抬眸看他,正对上他那似鹰鹫一般阴深的目光,吓得她浑身不住打了个激灵。
看得叶寒司是硬生生揪着书页一角不放,冷声质问道:“楚玉惜,你真的怕朕?”
楚玉惜分明听见了书页被扯碎的声音,但她仍旧是不敢动弹,只顾着连连摇头道:“当然没有,我只是觉得有时候陛下的眼神有些凶。”
叶寒司直接给了她一个白眼,随即又将手中的书籍往旁边一丢,“那还不是因为你?”
现下听了他这话,她这心里倒也没有先前那么虚了。更甚的是,因着这样一句话,楚玉惜觉得这是在乎自己的表现。
“朕上次连同你说过,朕似你一般,素来不会那些甜言软语,所要表达之爱意也尽体现在行动上。若是连行动上也不让朕表明,那那岂不是就会觉得朕不爱你了吗?”
楚玉惜忽然发觉叶寒司说的也句句在理,只是这宫中不比再宫外,各处皆要小心。
“那我们就收敛一些好不好?这后宫女人的手段陛下不是没有见识过,臣妾也不想陛下日日操劳国事之余还要担心臣妾的安危……况且臣妾心里也清楚陛下的心意,这般便也就足够了。”
叶寒司却有些失望地瞅了她一眼,“看来你还是不够爱朕,不若也不会说出这般话来。”
叶寒司也不过是打心底觉得楚玉惜对他的喜欢似乎不及自己对她的喜欢之多,故而心里有些不平衡。
楚玉惜正为他这话所困,外头江林福却通报说陆泓已在光华殿候着了。
叶寒司应了一声,随即又道:“一同去光华殿用午膳吧。楚玉惜,你放心,你想要的一切朕都会满足你。”
为什么听了他这话,楚玉惜会觉得心里有些惶惶不安呢。
不过他随即表现得又不似先前那般亲昵,也不牵她的小手,也不与她含情脉脉、四目相对,只顾着一人走在前头。
光华殿偏殿内,陆泓正望着窗扉边上一盆山栀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