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作什么……搞得自己好像非得见着他一般。
可若是不答,也不进去,岂不是白来了这一趟吗?于是楚玉惜略上前一步,行至小节子跟前,眉间舒展,鲜唇翕动,“第一,是我那日说了冒犯的话……”
楚玉惜正欲往下说,却见小节子犯难道:“娘娘,陛下有吩咐,一定要详尽,若是语焉不详,那是不给过的。”
这个叶寒司……楚玉惜暗暗在心里骂了他两声,面上仍带着笑,却又不觉压低声音道:“我不该说那样的话……”
“什么样的话?”小节子有些急了。
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吗?楚玉惜心中已起了回去的念头,小节子似有所察觉,忙改口道:“这第一点我便当娘娘是过了,娘娘想要说的我也都懂。”
楚玉惜先是欣喜,随后又陷入沉默。细想下来这两日她好像也没再做惹叶寒司不快的事情,可她知晓,他这人一向最为在乎细枝末节,故而她也只能绞尽脑汁想着。
半晌才又想出一个答案,“第二个是因为我前三日不曾多来找过陛下的原因?”
没想到却歪打正着,小节子频频点头,以示正确。
“不过陛下更在乎的是最后的答案,娘娘可要好好想想。”
楚玉惜被他说的犯迷糊,一时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她死死揪着手中的锦帕一角,转而发觉自己这个动作好似在叶寒司身上也见着过,只不过他揪的是书。
约摸着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小节子终于等不及,便用口型说了“秦彦页”三个字。楚玉惜顿悟,意会道:“可是因为秦公子写给我的那封信?”
小节子狠狠点头,楚玉惜心里却不禁犯着嘀咕。
“娘娘快些进去吧,别让陛下久等了。”小节子高喊了一声,楚玉惜愣愣地向里而去。
叶寒司今日身着一身深紫宫服,衬得他身段宛若玉树。他冷峻分明的侧颜轮廓对着自己,远远地映着金阳,镀上一层斑斓的光辉,不可让人直视。头戴玉冠,又为其平添了一份玉质柔和,只是薄唇微抿,携着一丝微冷笑意,仍是透着半分疏离。
楚玉惜不觉看呆,直至他转眸望来,才记起要上前行礼,“臣妾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叶寒司移目望向静守在一旁的江林福,话语间微透着一丝慵懒之意,“江林福,这谁?”
素来与他几日不见时,他就喜说这话。楚玉惜早已见怪不怪,便抢在江林福前头先做了回应,“臣妾是陛下亲封的瑜贵嫔。”
叶寒司却不看她,只定睛瞧着江林福,故作不解道:“朕只听说宫里确实有一位这样的贵嫔,似乎还犯了错,不知当是不当是?”
江林福一愣,而后不觉问道:“陛下所指何处,奴才到不曾听闻瑜贵嫔近来犯了什么事。”
却反被叶寒司质问道:“她犯不犯事,是由你来断定的吗?”
他一个眼神扫来,江林福虚得立马跪地不起,“奴才愚钝!这一切规章制度皆由陛下所掌,是奴才说错了话,还望陛下饶恕。”
叶寒司并不顾及着楚玉惜投来的诧异目光,且慢慢应着:“你觉得朕该如何罚你?”
江林福也不曾见叶寒司这般过,但觉他神色凛然,想必这话也是实话。便只得认了这命,“陛下觉得如何便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