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玉惜步伐匆忙的,严荟祎只轻声叫住了她,将孩子从嬷嬷手里抱回来,朝楚玉惜慢慢走去,温声细语的,“娘娘是去看安姐姐的吗?下毒的人,可受罚了去?”
她刚才本想留下来,可是却被楚玉惜给劝了出去,她也无法,现在看到人来了,总得打探一下消息,看楚玉惜能耐到什么程度。
不等楚玉惜说话,她假装难过地叹息一声,“安姐姐实在是可怜人,好不容易见好了,结果又出了这档子事,而这宴会又是贵嫔负责的,恐怕出了这事也连累了贵嫔吧。”
现下楚玉惜心烦意乱的,面对严荟祎早就有些不耐烦了,从一开始就是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矛头指向了李芩瑛,现在又来冲她说上这样一番话,葫芦里不知道卖什么药,若是真的按照她这番说法,岂不是把宫里头最尊贵的几位都拉了下去。
这话她是断然不会接的,她看了一眼严荟祎怀里正睡得安稳的小公主,仍保持着大方得体的样子,“严妹妹这样的话以后还是不要说的好,平白伤了人心。”
严荟祎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公主,满目柔情,“娘娘说的是,是我想岔了,只是安姐姐平白受罪,娘娘却一昧的维护。”
却被楚玉惜不动声色地打断,“小公主尊贵,就不要多劳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这场闹剧,平白坏了兴致,我会给小公主一个交代的。”说着,还摸了摸小公主白嫩嫩的脸颊。
一直假笑着,严荟祎见人走远了,才拿出一方绣着兰花的帕子来,使劲地在楚玉惜刚才摸过的地方擦了擦,帕子上的刺绣硬,小孩子脸皮薄,严荟祎像是对待什么污秽一般,下手也没个轻重,脸皮瞬间就红了。
小公主被疼醒过来,呜咽地哭了两声,猫叫似得听着可怜。
“主子。”小慧在一旁欲言又止,很是心疼小公主。
没有半分心疼愧疚,严荟祎只觉得听得心烦,正欲扔给身后的嬷嬷,远处就看到叶寒司渐近的身影,这才立刻换了一副忧心如焚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
一走近,叶寒司就看见严荟祎一副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冷声问道。
朝叶寒司福了个身,严荟祎将襁褓打开了些,好让叶寒司能看到。
这不看不打紧,白白的面皮上起了那么大一块红印子,也是着实把叶寒司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严荟祎期期艾艾的,“许是小孩子面皮薄,不知道被什么碰到了过敏了吧,不打紧的叫太医拿点药就好。”
对严荟祎的话不置可否,叶寒司当下叫住了江林福,“去把太医请来给小公主看看。”
“那皇上要去沁霞宫吗?”严荟祎眼神有些期待地开口,只是还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就听到叶寒司继续开口, “夜里风大,你身子不好,小公主也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叶寒司的话说到了严荟祎的伤心事,“是臣妾不好,拖累了小公主。”
“你是她的生母,断没有说出这种话来的道理。”
叶寒司面色不愉,这严昭仪本就是个体弱多病的,这孩子来的不易,虽说并不是他跟楚玉惜的孩子,也不能去苛责严荟祎什么。
垂首逗了两声孩子,严荟祎的眉目恬静,随即又不死心地问着叶寒司,“不知皇上今晚是想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