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削猪肉还需要感情?”大概也是意识到自己太冷血,他配合着王帅说了个很冷的冷笑话,希望年轻的楚副将能不那么紧张。
楚玉麟像是看出他们在想什么,摇摇头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什么事,但是看着他们不太信的表情,也知道大概是自己的苍白吓到他们了。
楚玉麟不害怕疼,或者说从小就没有怕疼的时间,他想要活命,想要在亲爹和各位兄弟之间盘旋生存下去,总会吃这样那样的苦。
只是削肉,让他想起了多年前,那个堂兄来府中玩耍,一脚将他踢进了冰湖,捞起来的时候,他身后有些地方的旧伤已经腐烂,整个人哆哆嗦嗦发着高烧。
那堂兄却直接扬言帮他削去腐肉,拿着不怎么锋利的刀,在他伤口砍磨着,衣服上地上都是血液,一群人围观哄堂大笑。
若不是有贵人到了,吓得他们全都溜了出去,哪还有现在的楚玉麟。
他只是,又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他努力不去想,还是警惕害怕那两个字,削肉。
军医看鼓励也没用,索性无奈准备,给他上了麻沸散弱化部分感知能力,擦着黄酒磨刀,时间差不多了举刀往他肩上腐肉割去,动作利落直接几刀了事。
仔细上药,又包扎好了他的伤,嘱咐门外的侍卫:“最好亲自给楚副将换着药,每日三次换上几天就好,每次都要上好每一处伤口。北风寒肃,若是这会儿不能直接愈合,见了风可就难好了。”
若是染上寒疾,那更是一辈子都留有患根。
“多谢军医。”楚玉麟觉得浑身有些疲乏,还是起身谢军医。
军医赶紧把他按下去,焦急的很:“诶诶别动,如果你真要谢我啊就早点好起来,你可是副将啊,多么重要的位置。现在不要乱动啊,麻沸散还没过去你自然不觉得疼,但是一旦药效过去,你随便乱动最后疼哭的肯定是你自己。”
楚玉麟心头一热,沉默点点头目送军医出去了。
除了家人,他很少在别人身上感受到关心的感觉,军营真是个极不同的地方。
王帅和谭士也热闹了一阵,随后谭士也出去了,甚至知道他不喜欢沙毕,压根没人他跟进来膈应人。
王帅慰问几句,随后说道:“我们接到了皇上的信息,几日后即将掀起第一次主动进攻,希望你到时候已经完全恢复,能参加。”
京城最近很热闹。
虽然接近年关进出限制颇多,但是总有那么些过年的气氛了。
街上耍杂技的,卖装饰品、胭脂水粉的,卖糖葫芦、特色小吃的,都极多。
相对而言,宫里冷清极了。
叶寒司下朝后来到芙蓉殿,正经楚玉惜西施捧心般坐在窗边暖炉旁,失神的看着窗外。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叶寒司目光几乎是一触碰到她,立马就软化下来,绵柔痴缠。
“嗯,刚刚好好的下棋,忽然心悸疼得厉害,差点打翻了棋子,我害怕是麟儿跟我那种奇妙感应显灵了,他是不是出事了?”楚玉惜回过头,看着高大的男人走过来,拦腰抱住他,闻着令人安心的冷香才稍稍放松,红着眼难受的蹭蹭。
“你啊,就是闷在宫里闷坏了。不如,我带你出去转转?”男人怜惜地揉着她,随后陪她坐下来,认真看着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