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时间,苍术悉数指点她改进配药方案,暗自点点头。
其实越往后,他越是没有东西可以教给她的了,她天资聪颖学的很快,剩下的都是实践和多次磨砺才能知道的经验。
今天他就算不提点她,最后她也能想办法做出最好的方案,只是浪费时间、精力罢了。
用午膳的时候,楚玉惜罕见把人都退了出去,拿出备用碗给苍术:“你不想让人知道你来了?”
“嗯,有事。不想打草惊蛇。”苍术还是毫无斯文吃相的样子,两个人用完一餐又告别了。
“你这段时间都在大元吗?住哪啊?”楚玉惜不太放心他的安全。
苍术摇摇头说道:“别瞎操心了你,老头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草垛上都能睡,有什么需要你担心的。”
虽然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但楚玉惜还是问了句:“我能帮到你吗?”
“不用,私事,不需要把人都牵扯进来。”苍术还是离开了。
不过许诺给楚玉惜说会定期过来,看看她的手艺生了没有。
离开皇宫后,苍术在一家客栈睡下了,临睡前还在想事情。
在云隐山,他赶回去的时候,险些没能阻止师弟单奎对师傅的囚禁逼问。
导致睡着后还是梦见了云隐山发生的事情,以及最后的一大场闹剧。
师傅对他的斥责夹杂着单奎的讽刺齐齐涌来,随后便是漫山的血迹和废墟般的毁灭坍塌。
风景如画的云隐山,大概还需要下个十年才能完好如初。
只是最后对峙的时候,占了上风的他也没能狠下心赶尽杀绝,一个不注意居然让师傅把单奎放下了山。
山上机关毁尽,他被师傅拦住,没阻拦得了单奎下山。
也是这一次,隐约知道了单奎的真实身份,以及师傅对单奎的偏心是来自何处。
云隐老人,竟然然那样一段过往。
这荒唐的往事与动、乱的时代洪流裹挟在一起,怕是要让世人为此事买单了。
看似没心没肺的苍术并没有睡熟,夜里惊醒好多次。
同一时刻惊醒的还有远在鄀朝的楚玉麟。
他被惊醒之后睡意退散,莫名吓出一头冷汗。
决定披着衣服到院子里走走,稍微散散心。
到了院子里才发现没睡的不只是他一个人,陆泓躺在瓦片上赏月,双目有些涣散,像是在想什么东西。
听见楚玉麟的响动,陆泓低下眉眼看下面的人,嘴边还叼着春天冒出来的狗尾巴草,架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
放轻动作之后,楚玉麟旋身上去轻踩瓦片立于房顶,原本就温润的气质在月光的清辉下显得更加有气场。
“失眠?”楚玉麟不太习惯躺在房顶,往后退了两步,那种斜度让人很没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