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耳边传来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一语道破:“这不是小皇帝么,怎么每次见他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广岫解决了剩余的魁尸,见肖长离还大逆不道得抱着小皇帝,觉得十分新鲜,过来一看就发现了重点。
他可是过来人,了然看着肖长离猥琐得笑:“我说你本事够大啊,连皇帝都……”
肖长离咳嗽了一声,瞪了他一眼。广岫眨巴眼,一脸我懂的。
“闲事休提,你可知晓这个?”肖长离将建木人偶递过去。
广岫接过来,翻来覆去地看,啧啧直叹,就差上嘴咬两口了:“这可是好东西,你哪儿来的?”他发现了人偶与云钰的相似之处,皱了眉头,“以人为形,摄人之灵,这个该不会是……”再看看云钰的模样,他已知晓一个大概,“以建木为引,手笔真够大的。是方才那小子?”
肖长离道:“不错。你认得他?”
广岫嗤笑一声:“也不算认得,那小子几年前想拜入停云观,玄惪说他尘缘未断妄心未尽,没收,没想到这厮怀恨在心,开始报复社会了。”
肖长离道:“可知他身份来历?”
广岫道:“这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看相的。早知道他有这种宝贝,刚才就逮住他好好问问。建木通天彻底,那可是上古神木,不知他怎么搞到手的……”
肖长离轻叹,对他总是找不到重点甚是无奈:“如今皇上受此物所扰,你可有办法?”
广岫扣扣耳朵:“别把什么麻烦事都往我身上推好不好,我就是个跑腿的。呐,顶多把这玩意带回去让玄惪看看,他总有办法。”
肖长离点头:“多谢。”
广岫看了看云钰,发现他耳根发红且眼皮一直在动,分明醒了还赖着不起,一点也没有身为帝王的体面,有心逗弄,夸张得叹了口气,道:“天灵黯淡身缠晦气,好好的真龙成了条病龙,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不过没事,我这里有颗千毒丸,由一千种毒虫毒草炼制而成,以毒攻毒用这个最好了。不过吃了可能会有点小小的副作用,比如浑身燥热做出些有碍观瞻的举动来,这个时候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他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来,倒给肖长离一颗,挤眉弄眼道:“你来喂吧。”
肖长离迟疑着接过来,他察觉到广岫似乎有什么别的目的,不过一时还无法辨明,看那药丸清透莹润,不似作伪,便往云钰嘴边送。云钰猛地睁开眼睛,打开他的手,瞪了一眼:“你敢给我吃试试!”
持重稳睿如肖长离也被他吓了一跳,手顿在半空。云钰一时激动只觉心肺似搅,一口气憋在咽喉,咳嗽了出来。他抢过那粒药丸扔给广岫,没好气道:“真人还是自己吃吧。”
广岫接住,笑嘻嘻对肖长离道:“你看确实很有用吧,还没吃就能动弹了。”
肖长离反应过来,无奈笑了笑,没有将话题进行下去,正色道:“事不宜迟,还请带皇上与人偶一同前往停云观,请玄惪真人相救。”
广岫摆摆手:“这个不急,看皇上情形尚无性命之虞,这里埋的那个叫什么岁的东西来着,那才是大麻烦。”
“蚷岁。”肖长离提醒。
广岫点头:“古黎一国如今万民为蛊,怨煞震天,将近一半的百姓都被那小子整成这样了,他们散发出的怨气是蚷岁最好的口粮,再不压制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出来。”他撩起云钰袖子看他臂上的符印,皱了皱眉,“果然已被玷污了,那小子真够狠的,当初就该让玄惪把他拍墙上去,抠都抠不下来才好。”
他嘟嘟囔囔又取出一张赤色符咒,抓过肖长离的手,从他还未愈合的伤口上挤血,就着画了个符纹,边画边埋怨:“你说用什么不行非要用血才顶用,坑不坑人?别等妖邪未除自己先成干尸了……”
见他挤着别人的血还埋怨不休,云钰直皱眉,颇为心疼,忽然想到了什么,道:“真人,封印蚷岁,是否只是皇族之血便可?”
广岫想了想,不太肯定:“也许吧,反正都是皇族的血脉嘛,应当没什么差别,只要你娘未曾红杏出墙就行……”刚说完他就感觉到两道锋利的视线割了过来,讪笑着拍了拍嘴。
云钰道:“既然我的血已受污染无法封印距岁,那么若是我二哥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