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初离不动声色的出牌,美颜盛世的脸上光滑如瓷,没有一个背龟壳的小王八临幸。
三个女孩子的脸色就差明晃晃把自己的牌亮出来,又加上萧初离记忆力好,他赢得真是不要太容易……
严梁郎三个王八窝彻底闹翻,她们愤愤然重复郁柏言的历史,找借口溜了溜了,“咳咳,我去洗脸补个妆,马上要开拍了。”“哦,我要去给我妈打个电话。”“我饿了,我要去吃块饼干。”
那边看完上下场戏的孙导笑得肚子都闹开了花,孙导和自己老婆煲了多久电话粥,就看他们打了多久牌,他一边笑一边和妻子瞎比比:“我们剧组里这几个小演员真是太古灵精怪了……你瞧他们打牌的那个模样,早知道我应该架个摄像机给他们直播,说不定比咱拍的网剧还要挣钱……”
“等什么时候我不当导演了,我就去做直播……”
“你可别瞎说,你去做直播,谁看你啊!”孙导妻子在那边笑骂道。
“这不还有你嘛。”
其实孙导在剧组人眼中也是个画风清奇的存在,他做事不落窠臼,“金句”频出,让人又爱又恨的,尤其是有一次,女主演严虞君不小心把一件特制纱裙的绿丝带弄断了,可把她急的快哭了,这带子纯手绣的,根本来不及再赶工,她本来以为孙导会发怒,结果孙导一脸淡定地让人拿条差不多的绿布来遮掩。
“导演……这样会穿帮的。”严虞君哭丧着脸,两个色,一粗一细,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到时候网剧播出了,还不被人疯狂吐槽。
“该拍的镜头大多拍完了,就用这个凑合一下也没事,虞君啊,咱做影视不可能真做到完美无缺,你也别放在心上,这个穿帮镜头呢……你要这样想,也是给观众找点乐子嘛,看我们剧的细心朋友发现了这个镜头,还不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说不定还会在网上四处吐槽找认同感……”
“这样,咱热度都免费有了……”
严虞君:“……”导演你的歪理好棒棒哦。
不过听到这里,她的确没之前那么紧张了。
“老张,让助理把这个点记下来。”
“导演,为什么还要记下来。”
“到时候咱们好抢先一步发媒体新闻,《818萧泠传里面的穿帮镜头》。”
“……原来是这样吗?”
张副导哈哈一笑,吐槽道:“咱孙导是被导演事业耽误的媒体营销人。”
剧组里的生活过得喜乐多滋,而萧初离的戏份差不多一个月就要结束了,他的最后一场戏定在八月五日,外景戏,树木茂盛的密林里,车马人行,萧太子被齐君急召入京,途中,被齐君暗派的杀手刺杀身亡。
急骤的箭雨自密林深处射出,接连穿透四周侍卫的身躯,马车晃晃悠悠,里面乘坐的萧殿下东倒西歪,被急召的萧太子来不及带更多的随从,丁点人马抵御不得埋伏已久的黑衣刺客。
萧太子在死前认出了黑衣人的统领是他父皇最信任的暗卫鹤鸣。
原来,要他命的竟然是他的亲生父亲……他最敬爱的父皇。
长剑穿透萧初离的胸膛,他的嘴角流出一丝鲜血,胸前的红衣被汩汩流出的殷红血液染得更为灼热似火,心脏出现裂痕的那一刻,萧初离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剑入,剑出,一道血光飞溅在草地上,风华绝世的萧太子狼狈倒地,修长的五指颤抖地攥进地面,干净整洁的指甲缝里渗进了肮脏的黑污,墨色的长发也被枯叶石子玷污。
萧初离看着远方喃喃失神道:“为什么?父……皇……”他的语调充满了哀伤以及无尽的绝望,头顶上的苍空一望无际,深郁的苍蓝被急速笼罩的苍白灰暗占据。
地上人的眼睛久久都未闭上,那眼底的哀伤仿佛被胸前流出的鲜血渲染,弥漫在周遭的每一处角落,焦躁的蝉鸣也为之肃静下来,唱出来的歌调好似一首哀叹到了极点的悲鸣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