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许之爱关上门,悄悄下楼之后,白慕凝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不知为何,她现在不知道如何面对景母,她觉得于心不安,愧对了景家人的期待。
面对景家老太太和景父景母满眼的期待,她觉得自己恐怕要辜负他们的心意了。
此刻,她只想做一个鸵鸟,缩在自己的世界里永远的不出来,那样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无助和伤害。
而当初说好的要和他好好地走完这一年,完成这一年的合约,恐怕也办不到了。
白慕凝心里这样想着,泪水悄悄地溢满了眼眶。
这时,她好想有一个人能抱一抱她,能紧紧的搂住她,能读懂她此刻心里的无助和悲伤。
此刻,她突然好想自己的妈妈,虽然记忆里早就没有妈妈的印象,“妈妈”两个字对她来说,只是个陌生的字眼。但是如果妈妈还在的话,她是不是就会不舍得自己受这么多的痛苦和委屈,那样她就可以在妈妈的怀里任性的大哭一场,让那些心痛都随着眼泪流出去。
可惜,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从小她连妈妈的样子都不记得,当别的孩子在妈妈怀里任性撒娇的年纪,她却是一个人孤单勇敢的长大。
如今更是连一个倾诉的人都没有。
就这样,白慕凝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很长时间,最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晚上,景行止下班后,还是准时回来了。
只不过神色看上去比平时多了些疲惫。
他一进家门,景阑辉就黑着脸把他叫到了书房,不用说,景行止也知道是因为什么。
父子俩在书房里呆了很长时间,他才出来,而出来后的神情显得更加的疲惫不堪了。
他揉了揉发皱的眉心,坐在了沙发上。
景阑辉黑着脸随后跟着他走了出来。
许之爱看了看旁边坐着的老太太,看了看他们父子两个,终究忍了忍,什么话也没说。
她到厨房盛好了饭菜,把餐盘递给了景行止。
“去,给小白送过去,她的脚不方便下楼吃饭。”她没好气的对着自己儿子说道,可是看着景行止的脸色那么的疲惫,又有几分心疼。
景行止点头没说话,接过来餐盘,迈着大步就上去了楼梯。
白慕凝下午昏昏沉沉的睡了会,此时正坐在沙发上,把那只红肿的脚放在了沙发上。
医生叮嘱她不要活动量太大,要尽量抬高自己的脚,让她放轻松,不要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脚上,那样会影响脚的痊愈。
她遵照医嘱,把脚抬高,放在了沙发上。
看着天色已晚,她抬眼看看墙上的表,感觉着快要到晚饭时间了,正要暗自琢磨着自己一个人慢慢的下楼去。
这时,景行止悄悄的推门进来了。
她一抬眼,看到是他来了,立即把脚放了下来,端庄正坐在了那里。
看着白慕凝此时拘谨疏离的样子,景行止的眼神不禁暗淡了几分,心里不舒服到极致。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已经生疏到这种地步了,往日在一起的轻松欢乐早已不见了影踪。
想着以前为她上药抹药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他端着餐盘慢慢放到了沙发前的矮桌上,深邃幽深的目光看向了她的脚。
“脚好点了吗?”他皱着眉,轻声的问道。
“谢谢,好多了。”白慕凝没看他,低眉垂眼的说道。
“要记得按时吃药,按时抹药。”他弯腰上前,想把她的脚放回到原来的沙发上,好让脚舒服一点
白慕凝却下意识的往后蜷缩了一下,躲开了他的触碰。
“嗯,我知道了。”
景行止的神情有些萧瑟颓败,目光里是说不出的落寞。
眼见着这个小女人离自己越来越远了,或者说他们的距离从来就没有靠近过,以前的那些温存只是一种假象。
白慕凝的这些动作还是让他深深的受伤了,她刻意的疏离让他心里难受极了。
他沉默着不再说话,寻思着正要下楼去。
这时,白慕凝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慌忙起身就要去拿,不想却带动了脚,疼的她不由的叫了一声。
景行止皱了皱眉,看了看她红肿的脚,立即迈着大步走过去,帮她拿了过来。
当他的眼睛无意识的扫到了手机屏幕上,看到来电赫然是“爸爸”。
他的眼神晦暗不明,直接递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