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面的医生,神情凝重的看着白慕凝,严肃地说道。
“病人由于脑外部收到了严重创伤,受伤部位压制到神经,所以到现在还处于深度昏迷,我们已经尽全力抢救,但是,考虑到病人还患有心脏病,不能进行强度大的手术,所以只有慢慢的治疗。初步断定,病人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能否醒来还需要一定的时间。等一下需要把病人送往急症监护室里。”
“医生,我不懂,您说的这是什么意思?”白慕凝一下子呆在了那里,她上前激动地拉住医生的手,她潜意识里不相信医生说的话,不相信发生的这一切。
“就是说,做为家属,你要有思想准备,病人有可能一直昏迷,也有可能醒来,但是什么时候醒来,这要看病人的意志力,或者换句话说,要等待时间,等待奇迹。”
医生无奈的不动声色的把白慕凝的手拿开,这次人家解释的很清楚,但也无情的打破了白慕凝心里的最后一点希望。
她一下子呆在了那里,怎么会这样,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能告诉她,老天为什么会对她如此的不公,让她在刚得到了父爱的时候,又要面临这样的遭遇。
张助理看着白慕凝那么的悲痛,他忙走上前去扶住了白慕凝的肩膀。
“你没事吧。”他轻轻地呼唤了一声。张助理跟随白成林多年,是他的贴身心腹,而白慕凝也一直把他当做叔叔,当做长辈来看待。
白慕凝努力压抑住自己心里的痛苦,她摇着头看了眼张助理。
片刻之后,她慢慢的恢复了镇静,自己此时千万不能倒下,爸爸还需要她呢。
“我没事,张叔。你先回公司去主持日常事务吧,公司里现在不能没有人主持,医院这里有我在呢。”白慕凝稍加镇静的说到,现在就是再难,她也要坚强的支撑下去,慕彤还小,自己此时不坚强,还能靠谁呢?
“你一人能行吗?用不用打电话给景总?”张助理是知道白慕凝的夫家是谁的,他此时看着身形瘦削不堪重负的白慕凝,心疼的提醒道。上次董事长病了,公司里出了内乱,还是景总一个人力挽狂澜,拯救白氏公司于危难之中的。当时,他就对景行止的能力佩服的是五体投地,那样的年纪,就能在b市做到如此地步,真的让他们这些老一辈的另眼相看。这会儿她能不能再考虑寻求下帮助?
但是,张助理是不知道他们现在的关系,已经处于那么尴尬的关系。事到如今,她怎么会再去麻烦景行止那个男人呢。
“不用,张叔,我自己能行,能应付得来。”白慕凝听到张叔突然提到了景行止,心里不免一阵的刺痛,那个男人此时可能还沉醉在温柔乡里,在楼玉宁那里吧。他怎么会顾得上自己这里呢,再说分都分开了,还去麻烦人家干嘛。她的自尊心也不允许自己再去麻烦景行止。
“好吧,那我先走了。”张助理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孩子太要强了。可是他此时看着白慕凝的脸由刚才的无助,分明显现出来了一抹无比的坚定。
张助理走了,医院里只剩下白慕凝一个人。
此时,白成林已经被转入了重症监护室,他神态安静的躺在那里,头上被纱布包的严实,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白慕凝隔着病房,看着爸爸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心里十分的难过。她盯着监视器上的数字,一动不动静静地注视着。
白成林的心脏还在微弱的跳着,虽然有心跳,但是他已经无意识了。
“爸爸,你可一定要醒来,我还等着你呢。如今,我只剩下你了,你可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不管。”
她一个人注视着爸爸,想起医生的话,不禁悲从心来。
她不知道,世上还有比她更悲催的人吗?
自己刚刚的和景行止分开,想着或许以后和爸爸相依为命,以后要好好照顾爸爸,可是还没等她能好好的尽孝,爸爸又出了这样的事,让她心里怎么不难过。
白慕凝猜的还真是对,在她为爸爸忧心如焚的时候,景行止正在照顾楼玉宁。
景行止刚刚从医院里出来,是去外面帮楼玉宁买早餐的。
她身上的外伤不要紧,孩子也算保住了,现在能吃些简单的食物。
他就从医院附近买了早点,给她带回来了。
楼玉宁看着昔日对她冷漠的男人,此时仿佛很贴心,心里很是开心,这不正是她想要的结果吗?也是她费尽心机才得到的吧。
这时,他俨然已经忘了自己昨夜醉了所说的话,绝口没有提,仿佛昨天喝醉的那个男人不是他。
“行止,我想经过这次的事,以后更要小心了。”楼玉宁吃了几口,小心翼翼的捂着自己的肚子说道。
“嗯。”景行止深邃的目光看着她,轻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