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扫视所有的汉军俘虏,问道:“你们还有谁愿意上来回答的,我这里的杜康酒可是不多了。”
所有的俘虏都看着赵弘,没有一个人说话。
赵弘道:“既然没人回答了,那我就来告诉你们答案吧。黄巾是什么?黄色的头巾,这个黄色是什么颜色?是土地的颜色,我们这些所谓的黄巾贼寇其实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人,只因为家里的地都被豪门大族给兼并了,没了活路,才起兵造反的。我想问问,你们这些汉军兵士有几个在穿上甲胄以前不是庄稼人?有几个家里的田地没有给豪门大族兼并过?黄巾是什么?黄巾就是咱们庄稼人的颜色!”说到这里,赵弘已然是义愤填膺,神色具厉。
台下的汉军俘虏们也个个听得聚精会神,缓缓颔首。
赵弘接着道:“不错!老子们就是贼寇,黄巾贼寇只抢豪门大族,只杀贪官污吏!他妈的,凭什么地是老子们种,布是老子们织,反过来老子们还要吃不饱,穿不暖,卖儿卖女,你们说说,他妈的,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这是不是苍天已死!”
“苍天已死!”在场的黄巾军兵士齐声高唱。
有的汉军兵士竟然也跟着一起唱,只是唱得声音十分微弱而已。因为唱了这个,那就等于是自己也是黄巾贼寇了。
赵弘又道:“有没有人知道陈胜吴广的?”
“俺知道。”
“俺听了一些。”
“他们也是贼寇……”
……
赵弘用手做了一个压一压的手势,待俘虏们安静以后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可是在豪门大族的眼里,那就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就只能打洞。他们当官的世世代代当官,老子当了官,儿子还要当官,儿子当了官,孙子还要当官,可是你们呢?你们就只能老子种地侍候他们,老子死了,儿子接着种地侍候他们,儿子死了,孙子接着种地侍候他们,世世代代给他们这些豪门大族当牛做马,为奴为婢,你们愿意吗?你们甘心吗?你们心甘情愿世世代代给别人当牛做马吗?”
此话一出,顿时全场所有俘虏的情绪被推向了顶点,齐声高呼:“不愿意!不愿意!不愿意!”
“那怎么办?”赵弘炯炯有神的双眸瞪着所有的俘虏。
“造反!”
“杀尽豪门大族!”
“杀进洛阳城,推翻狗皇帝!”
……
当俘虏们激愤的情绪微微稳定了以后,赵弘问道:“你们这儿有没有寿春本地人?”
“有!”
“俺就是!”
“好!”赵弘道:“寿春本地人都站出来!”
“哗哗哗”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两万多俘虏中一下子走出了一万一两千人。
赵弘道:“如今寿春城已经是我们黄巾贼寇的天下了,三天以后,你们寿春本地人都领着自己的家人,来府衙门前,准备分地!”
“分地?”
“分何地?”
“如何分?”
……
议论纷纷。
赵弘笑骂道:“你们也是够他妈的笨的!分地就是分寿春豪门大族的地,将他们的土地,全部分给你们自己,从今往后,你们就是所分得的田地的真正主人了!”
此话一出,全场俘虏顿时再次鸦雀无声。
分地,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这是数千年以来所有的庄稼人梦寐以求而又不敢想的,可是如今这个黄巾贼寇竟然要将豪门大族的土地分给他们,真乎?梦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