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假装在中军帐的门前整了整衣甲,只听郝萌对张绣道:“将军,家母眼疾复发,末将告假一晚,明日一早便回军中。”
高顺心中暗道:“这郝萌,如何用与我同样的理由告假?”
“方才高将军因为家中老人病了告假,”高顺的心思尚未想完,只听张绣语气中充满了不满的道:“你们都告假了,谁来操练人马?”
接着只听见杨弘道:“张将军,郝将军的母亲有眼疾,全军皆知,如果不准郝将军的假,只怕……”
军帐里传出张绣无可奈何的声音道:“罢罢罢,就准你这一晚上,下回告假,只请早些,不要误了军机大事!”
当天夜里,郝萌身着便装,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进了高顺的家里。
高顺的家当然不能与归顺了黄巾军的官军将佐相比,只不过是三间茅屋而已。但是这些对于一个败军之将而言,已然是很满足了。
在高顺的卧房中,郝萌与高顺相对而坐,郝萌开门见山:“高将军,你想再回到吕将军的麾下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高顺语气平和的问道。
“在下想投顺黄巾军!”
高顺沉默了良久,问道:“你想从贼?”
郝萌忽然笑道:“难道高将军的心里没有这个打算吗?”
高顺默然,显然郝萌已经猜透了自己的心思。
郝萌笑道:“如果高将军不是这样想的,你会约在下此时来家中说话吗?”
“可是,这黄巾军终究是贼寇啊!”
“高将军,如今这天下的局势还不清楚吗?汉室不可能再复兴了,天下分崩,日后谁是贼寇,谁是王侯还端的是难说啊!”郝萌神色笃定的道:“吕将军虽然勇猛,却是个薄情寡义之徒,就算我们这回帮助他击败了黄巾贼寇,恐怕他也不可能领你我的功劳。说不准日后他为了报复你我的不忠,寻个借口,取你我的性命,这也是有可能的。”
高顺又沉思了良久,反问道:“你与这赵弘又没有相处过,你如何就断定他不是薄情寡义之徒呢?”
“这赵弘如果是个薄情寡义之徒——”郝萌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道:“恐怕你我吃饭的家伙,还有你我的家眷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高顺一听这话,猛得一拍桌子,叫道:“走!你我现在就去寻那赵弘,将贾诩和张绣图谋勾结吕布里应外合的阴谋向他合盘拖出,助他胜了这回!”
郝萌倏地起身拱手道:“在下唯高兄之命是从!”
当下,高顺也披上了一件黑色的披风,与郝萌径直投黄巾军的中军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