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高览所料,诸葛亮果然率领麾下的两万骑兵,不分昼夜的奔驰,先头部队已然进入了青州境内。
对于黄巾贼寇有可能进入青州,不仅高览想到了,田丰却早就料到黄巾贼寇会有这样的一步棋。但是田丰却不说,因为他只等着黄巾贼寇劫掠了青州以后,无论张郃高览能不能消灭这股黄巾贼寇,那导致青州沦陷的罪名,他们两个就坐实了,跑不掉的。
又过了十余日,当确定黄巾贼寇往青州方向杀去后,高览领着苏由、冯礼、高柔、周昂四员偏将进了中军大帐。正好张郃正在与田丰说话,高览一进帐便道:“张将军,不能在犹豫了,一旦青州被黄巾贼寇劫掠了,我等将无法向陛下交代啊!”
张郃没有理会高览,而是问田丰道:“田司徒,你意下如何啊?”
田丰轻抚着胡须道:“黄巾贼寇历来诡计多端,尤其是这个诸葛亮,更是可恶,以在下所见,诸葛亮见将军堵截了他们返回关中的道路,故意伪作奔袭青州,一旦我军脱离营寨,追击上去,诸葛亮极有可能杀我军一个回马枪。”
张郃睨了一眼田丰,问道:“那以司徒大人的意思是不能追击了?”
田丰心中暗道:“张儁乂,你想将我拖下水吗?嘿嘿,你也太过小看我了一些把!”面不露色的道:“如果不追击的话,青州一旦在手贼寇蹂躏,只怕二位将军难脱干系啊。”
高览急道:“哎呀,田司徒,依你之见,这到底是追还是不追啊!”
“追!”田丰又将话锋一转:“但是不能所有的人马都追出去,本官愿意率领一支人马守卫洛阳,就算黄巾贼寇反转身来,偷袭洛阳,我军也早做准备,不至于措手不及。”
张郃听了田丰的话,心中暗自发笑:“你个老小子,想谋害老子们,却还想全身而退。”笑道:“军师所言甚是,但是军师是个文官,只怕调遣不动洛阳城里的这些丘八。军师你看这样成不成,您陪着在下,遭受一些风尘之苦,这镇守洛阳的事,就留给高览将军来做吧。”
“这……”
张郃大叫一声:“这什么这,守卫洛阳也罢,征讨黄巾贼寇也罢,都是为朝廷效力,莫非田司徒不愿意为朝廷效力吗?”张郃说到最后一句“莫非田司徒不愿意为朝廷效力吗?”时,是咬着牙说的,仿佛随时都要杀人一般。
田丰在袁家做了几十年的谋臣,这还是第一次遇到有武将这样对自己说话。虽然田丰是个文官,却没又丝毫的畏惧,他看着张郃道:“张将军是要谋反吗?”
“谁敢谋反?”张郃反问。
田丰道:“你不是要谋反,何至于如此对待朝廷的重臣!”
张郃早料到田丰会这般诘问自己,冷笑道:“田司徒,如今朝廷到了生死存亡之秋,本将军乃是当今陛下所亲奉的平南大将军,说得客气些,本将军是要陪同军师随行参赞军机,说得重些,就算本将军要你田司徒冲锋在前,你田司徒但凡敢有一个‘不’字,本将军都可以以军法治田司徒的罪,这与谋反不谋反有甚干系!”
张郃的一席话说得田丰哑口无言。张郃接着道:“就这般定了,高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