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昼夜下来,洛阳城内宫城的城头已经被一层又一层鲜血糊成了酱红色,血流像淙淙小溪般顺着城墙流淌,三丈多高的城墙,在四月的阳光下猩红发亮。
面对城下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没有退路的燕军守军个个血气蒸腾,杀红了眼,喊哑了嗓,只能像哑巴一样狠狠地挥舞刀矛猛烈砍杀。所有的弓箭都被鲜血浸泡得滑不溜手,射出去的箭,如同醉汉一般在空中飘摇。所有堆积在城墙上的滚木礌石砖头瓦块,都带着血水汗水以及黏黏糊糊的饭菜残渣滚砸下城墙。刀剑已经砍得锋刃残缺,变成了铁片,也顾不上换一把。
城下无论是跟着张郃高览的燕军,还是曹军兵士,全都杀得昏天黑地,血透甲袍。后来干脆摔掉甲胄,光着膀子,披头散发地死命拼杀。但不消片刻,每个人又都变成了血人,连白森森的两排牙齿也变得血红血红。
洛阳城内的老幼男女一齐出动,向城下的护城河里填土,搬运云梯。
袁尚奔跑在各个地段,脸上又脏又黑,胡须头发散乱纠缠,双手挥舞着带血的长剑,到处连连吼叫:“杀!守住!和曹贼拼了!”犹豫一只被困在笼中的猛兽。除了那件早已经变成紫黑色的“红色”斗篷,他和每一个士兵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
但是,无论城头上的袁尚,还是城下的曹操,都知道洛阳的陷落,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司马懿离开洪泽湖,足足走了小半个月回到了邺城,他一回到邺城便从简雍、糜竺和孙乾哪里知道黄巾贼寇流窜到了河北,刘备已经亲率大军前往围剿去了。
糜竺是个白面书生,他对司马懿道:“仲达,诸葛亮狡诈异常,主公与其厮杀,稍有挫折。仲达,你还是赶紧的去主公的中军大帐中去给主公出谋划策吧。”
“糜先生,主公善于用兵,小又挫折,也属寻常之事。”司马懿笑道:“再说了,在下刚刚从洪泽湖回来,没有主公召见,我便前往,糜先生,你这不是害我吗?”司马懿不愿意去不是他畏惧诸葛亮,再说他和诸葛亮还没有较量几回,谈不上畏惧不畏惧。他不愿意去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知道刘备不是诸葛亮的对手,只要当刘备被诸葛亮打得大败亏输的时候,再来请自己去,那才能突显自己在刘备军中的作用。
当然,还有一个很现实的原因,刘备没有召自己,自己就去了,难道自己也觉得他刘备不是诸葛亮的对手吗?
自己现在去了,是容易引起刘备猜忌的。
果不其然,当刘备得知司马懿回到了邺城以后,立刻派人返回邺城,令司马懿军前效力。
诸葛亮领着一千五百人马在前番引得刘备、张飞和吕布自相残杀了一回以后,又连续两次杀败刘备,虽然斩获有限,但是却杀得刘备只敢安营扎寨,不敢主动出击。
正当刘备无计可施的时候,司马懿骑着一头青驴,于夤夜时分,悠然自得的进了北汉军的大营。
司马懿当然是刘备召来。司马懿径直进了中军帐,刘备一见到司马懿,犹如久旱逢甘露一般的握住司马懿的双手道:“仲达,你总算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