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赵弘站在舆图旁沉思良久,如今黄巾军和曹军在许昌城下屯兵十余万,虽然他赵弘有攻取许昌之心,但是他并不准备现在就在许昌城下和曹操决战。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以偏师在许昌城下牵制曹操主力,他自己率领主力向汝南进军,迫使曹操来救援汝南,然后在半路伏击曹操。
但是对于这个计划,赵弘却还在犹豫。犹豫的原因是寿春、徐州就驻扎着庞统所率领的江东军,要是这个时候庞统乘火打劫,也向汝南,甚至向许昌进军,那他赵弘的黄巾军是否还有对付江东军的力量?如果没有,那他赵弘可就给江东军做了嫁衣了。
正当赵弘还在权衡各方利弊得失的时候,孟寒潇道:“禀报渠帅,我军在巡哨的时候抓住了一个曹军的细作,他说他有要事要面见渠帅。”
“细作?”赵弘一愣,道:“带进来。”
不一会儿,孟寒潇和断肆带着一个中年汉子进了赵弘的大帐。赵弘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那个中年汉子,还不及说话,那汉子道:“外臣程昱拜见黄巾军渠帅。”
“你是程昱?”赵弘喂喂有些吃惊。
“外臣正是。”
“你是来投降我们黄巾军的吗?”赵弘当然知道程昱绝对不可能向黄巾军投降,故意用这话激他。
程昱微微一笑:“外臣是来与渠帅谋求联合的。”
“联合?”赵弘也笑了:“官军和贼寇联合?”
程昱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既然大家有相同的利益,何论其他?”
“哦?”赵弘笑问道:“当初你们攻占潼关和武关的时候怎么不说大家有相同的利益啊?如今咱们黄巾军兵临许昌了,眼瞧着便要生擒汉帝了,程昱先生来说我们两家有共同利益,行,程昱先生,你说说,什么共同利益?”
赵弘的一席话虽然说得句句在理,但是程昱确实一个城府极深的谋士,虽然他知道赵弘是在羞辱他,但是他却丝毫不放在心上,笑道:“当然有共同利益。如今刘备、孙权,还有外臣的主公,再加上鲜卑人和南蛮军,兵分五路围攻贵军,不知渠帅可有破敌之计?”
赵弘问道:“难道仲德先生不知道孟获已经被我黄巾义军的黄忠将军击败了吗?就是鲜卑人也在凉州吃了败仗,如今都猬集在武威以北苟延残喘,至于贵军和刘备的矛盾就不用在下说了吧?再者,如今我黄巾大军都已经到了许昌城下,我只想问一句,贵军拿什么和我赵弘联合?再说得直白一些,我军与贵军联合,能有什么利事。”
程昱早就料到赵弘会有这么一问,笑道:“渠帅所言,句句有理,但是如果我军放任贵军北渡黄河,袭击邺城,那便是抄了刘备军的后路,关中之危,便解除了,贵军便可以腾出手来,一心对付江东的周瑜,这难道不是贵我两家联盟对贵军最大的利事吗?”
赵弘问道:“你家主公背弃与刘备孙权盟约,就不怕孙刘南北夹攻吗?”
程昱道:“这个就不劳渠帅操心,这是我家丞相的事了。”
赵弘耸了耸肩道:“既然仲德先生没有诚意,那何谈联合之事?”
程昱想了想道:“渠帅是想知道我军与贵军联盟的目的吗?”
赵弘道:“你将我军的利事都算得清清楚楚了,我当然也想知道贵军的利事。”赵弘忽然笑了笑:“不知道心里不踏实啊,不然被先生和你家的丞相将我等兄弟卖了,我等兄弟还要给先生和你家丞相数银子,那可就贻笑大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