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蕾道:“夫君,奴家当然知道大王子是你的外甥,奴家说你不可糊涂,是不可由着娘娘的性子胡来。”
吕蒙一听赵蕾这里,心中立时不悦道:“我怎么就由着我姐姐的性子胡来了?再说了,我就这一个嫡亲的姐姐,独自在深宫里,我原本就看护得少了,被人欺负了,还不能说到两句吗?”
赵蕾道:“夫君啊,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明白什么?”吕蒙没有好生气的道:“是啊,我们吕家的人没有你们赵家的人明白!”
赵蕾自幼跟着赵云和赵振在江湖上东闯西撞,看尽了白眼,受尽了欺凌,最是善于揣摩人心。相比之下,吕蒙是家中幼子,虽然家境贫寒,却终究是母亲姐姐护着,没有经过什么风浪,后来跟着赵弘起义,姐姐嫁给了赵弘,自己在黄巾军也受人尊敬,所以没有赵蕾善解人意。
赵蕾一听吕蒙的话,二话没说,甩手出了房门,回房去整理衣物,便要回长安去。
吕蒙赶了进来,一见赵蕾在整理衣物,他讪讪的走上去道:“你说话气我,我还不能说话气你吗?”
赵蕾抹着泪儿的道:“我如何气你了?”
吕蒙道:“我就这一个姐姐,她来寻我,也是为了咱们吕家好,你既然是我的妻子,我们吕家好了,你才能好,这个道理不懂吗?”
赵蕾道:“就是因为我太懂这个道理,我才劝你。你跟着文和先生读书,文和先生就没有和你说过吗?自古卷到夺嫡之中的臣子,有几个有好下场的?没有夺成,新君登基就会大开杀戒,将反对他的大臣杀个一干二净;夺成了的,新君登基也容不得他,要么是功高盖主,要么是这个臣子的家人无法无天最后作茧自缚。汉武帝的舅舅田蚡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田蚡和汉武帝的母亲王娡同母异父的弟弟,他在汉武帝继位之后,尤其是在窦太后去世之后,越发的独断专行,交横跋扈,治甲诸第,无法无天。吕蒙一听赵蕾那自己和田蚡做比较,不悦的道:“你是说我是田蚡吗?”
赵蕾道:“如果大王子继承了大王的王位,你不就是田蚡吗?田蚡没有军功,你有军功,说不准你比他还要跋扈,比他给家族带来的灾祸还要巨大!”
吕蒙道:“田蚡是个奸臣,是个贪官,你怎么能拿我和他比?”
“好好好,你不是田蚡,那霍光呢?”赵蕾又反问道:“霍光又怎么样?他活着的时候汉宣帝没有怎么着他,他死了以后,尸骨未寒,一门老幼,那个脱了当头一刀的厄运?”
赵蕾的话虽然不中听,却都是历史事实。吕蒙听了赵蕾的话,不禁陷入了沉思,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赵蕾道:“好好的劝劝姐姐,还请姐姐不要和王后娘娘去争,她和王后娘娘争的结果,要么是两败俱伤,要么失宠于大王,姐姐是不可能胜的;你作为大王的爱将,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其他的一概不问。”
吕蒙问道:“要是世子日后真的登基了呢?只怕他真的放不过政儿和我们吕家啊!”
赵蕾道:“夫君,这个没有干系的,今天谁是世子不能代表明天谁就是大王皇帝,有些事情,时日长了,没有不转变的,不然怎么会有‘夜长梦多’这句俗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