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泰放低了声音,却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的道:“难道士载没有听过自古太平将军定,不准将军见太平的古训吗?”
邓艾一听这话,不禁看了一眼陈泰,随即沉默不语。
陈泰道:“士载,你可不要忘,你也是前朝的降臣,无论陛下如何看重你,他不过是想借你的韬略扫灭匈奴人和荡平高丽而已,一旦这两处的贼寇都灭亡了,你想想,陛下会如何处置你,还有我呢?”
陈泰的话句句都说到了邓艾的心坎上。邓艾沉默良久问道:“玄伯,那……那你的意思是现在攻打匈奴人的王庭吗?”
陈泰以成竹在胸的语气道:“对,现在就端了匈奴人的王庭,只要刘豹跑了,这大渠的边境上便永远不得安宁,只有这样吗,陛下才不敢不重用兄长。”
“可……可是陛下对我恩……恩重如山,我……我……我……”邓艾越是紧张的时候说话结巴的越是厉害:“我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陈泰道:“士载兄,当初韩信也是你这么想的,可是最后呢?最后死于妇人之手,这段历史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你觉得你的对黄巾军的功绩比起韩信如何啊?你还记得韩信临死前十怎么说的吗?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邓艾沉思了半晌不言语。
陈泰又紧逼一句道:“为了你我,也为了一干曹丞相麾下的旧将,士载,得饶人处且饶人,给别人留一条退路,也就是给自己留一条生路。”
邓艾道:“玄伯,你先退下去吧,让我想想。”
陈泰道:“行,不谋万世者,不足与谋一时。士载,你要好自为之啊!”
“等等,”陈泰刚要离去,邓艾道:“玄伯,在军中,我是主将,我是陛下任命的大都督,希望你日后知道怎么称呼我。”
陈泰一愣,心中虽然愤恨,但也只得恭恭敬敬的躬身道:“末将知道了。大都督,末将先行告退。”
邓艾轻轻的摆了摆手。
陈泰退出了邓艾的大帐以后,邓艾陷入了沉思,不得不说,陈泰的话是有些道理的。邓艾整整思索了一个时辰之后,将手往帅案上一锤:“他妈的,老子就这样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