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忠仁!
第一关隘副指挥官。
一位聚神九重境的盖世强者,竟然也参与进来,赞同立英雄碑。
可以预想,孙逸这个谏言,影响有多深远。
一旦达成,必然在神州天下引起轩然大波。
恐怕,英雄碑成,孙逸之名,将传遍天下。
而随着左忠仁请命,犹疑难为的左帅终于再难坚持。
心理不堪重负,一声长叹,颌首应承下来。
三军请命,十余万人共谏,即便左帅一代宗师人物,都感觉到了压抑。
不得已,点头答应。
“众将士,速速请起!此事,本帅定会通禀总领事,请总领事定夺!”
左帅樊明宏环视三军,郑重喝道:“邹景山!”
“卑职在!”
将领位前,邹景山闻音上前,不敢怠慢。
左帅看向邹景山,吩咐道:“你持本帅印信,即刻返回平原城,将三军将士请命,立英雄碑,镌刻英名的事情禀告总领事。”
“卑职?”
邹景山眉头挑动,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左帅突然吩咐他,难保没有刻意支开他的意图。
毕竟,他若走,第二关隘内,邹子俊便没了靠山,失去了狂妄底气。
若是孙逸有意针对邹子俊,邹子俊必然难以活命。
现在的孙逸可不是那个初入队伍的普兵,而是一个千夫长,且募捐功勋,为英灵请命的谏言更让他深得人心。
如今在这三军内,人气最高的,恐怕不再是左帅,而是孙逸。
一旦孙逸要搞死邹子俊,三军内恐怕不会有人阻拦。
所以,邹景山很担忧,若是他走了,邹子俊恐怕难以苟活。
左帅察觉到邹景山的犹疑,眉头皱起,怫然不悦:“怎么?本帅命令,你要违抗?”
“卑职不敢!”
邹景山急忙抱拳躬身,郑重道:“左帅之命,卑职欣然领命。只是,卑职有事请求,愿左帅应承。”
“说!”
左帅脸色淡然。
邹景山当即请示,道:“左帅,犬子邹子俊如今身负重伤,恐需静心休养。卑职恳请左帅答应,准许卑职带犬子回平原城,静养伤势。”
左帅闻言,微微思索,便欲回答。
却在此时,孙逸立身而起,淡淡嗤笑:“些许小伤,便跟要了命似的,监军之子,便如此非同凡响?”
“你什么意思?”
孙逸的话,讥讽与蔑视溢于言表,邹景山顿时怒斥。
“什么意思?邹监军会听不出来?”
孙逸脸色冷漠,手指着救援回来的数千伤残,道:“烦请邹监军看看,这数千将士,哪个不是伤痕累累,伤势惨重。”
“但在当前战事吃紧,异族压境的危急时刻,他们可有如邹监军这般,恳请休养?回城安歇?”
“监军之子是人,难道我等将士就不是人吗?监军之子受伤便要退,那我等将士伤痕累累,只剩残肢断臂,可曾央求?”
话到最后,孙逸厉声断喝,气势凛然,让得邹景山都是瞳孔紧缩,脸色微变。
这王八蛋,分明是想阻拦他带走邹子俊,分明是在捆绑三军将士,携势威胁他。
如此明显的作为,其目的如何,傻子都看得出来。
显然,孙逸想杀邹子俊之心,不加掩饰。
傻子都知道,若是准许邹景山带走邹子俊,那么往后再想杀他,就难了。
如今邹景山被调遣回城,邹子俊留下来,孤立无援,杀他易如反掌。
邹氏父子皆是心思敏锐之辈,看着孙逸大加阻拦,顿时心神惶惶。
邹子俊一张脸都是猛地苍白,一双瞳孔紧缩,浮现惊慌。
“爹,别让我留下,千万别让我留下!”
邹子俊紧抓着邹景山的衣袍,急声喊道。
他若留下,必死无疑!
邹景山脸色沉重,目光冰冷的看着孙逸。
他很不想邹子俊留下,但是孙逸携势阻拦,让他怎么办?
他若强势带走,必然会引发三军哗变,造成不利影响。
届时,他一介监军,恐怕都要遭受牵累,更别说庇护邹子俊。
无可奈何,邹景山只得恳请左帅,道:“左帅,犬子身负罪过,难以宽恕。请左帅下令,羁押犬子,让其闭门思过。”
既然带不走,那便借左帅之手,庇护邹子俊。
只要左帅羁押邹子俊,关押紧闭,足不出户,孙逸想要害他,就没机会了。
只要撑过一段时日,邹景山会想办法,再返第二关隘。
届时,便不再忌惮孙逸暗施手段。
然而,不待左帅开口,孙逸拂袖一扫,淡淡嗤笑:“邹子俊有罪,固然该罚,只是,目前战事吃紧,异族压境,正是用人之际。邹子俊实力不俗,本领不凡,不宜浪费。如今更是戴罪立功,报效人族的时机。”
“你……”
邹景山脸色微凝,瞳孔骤狞,煞气暗淌。
孙逸这是非要搞死邹子俊啊!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邹景山恨怒欲狂,想要一巴掌拍死孙逸。
孙逸却是浑不在意邹景山的愤怒,转身向左帅恳请,道:“左帅,卑职恳请,准许邹子俊戴罪立功,杀异族,攒功勋,洗脱罪责。”
“左帅,万万不可!”
邹景山急忙恳切,心绪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