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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绵的预产期在11月24号,但她提前了一天,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在感恩节那天晚上提前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由于她提前半个月已经住进了医院的vip病房,所以生的时候一切并没有多么混乱。
宋绵是横切的剖腹产,陆清淮在产房陪产。
她一直抓着他的手,指甲陷入他的皮肉而不自知。
直到护士将两个皱巴巴的小孩抱在她身侧,恭喜她是一对可爱的龙凤胎,她才捂着脸崩溃的哭出声。
她好疼,哪里都好疼。
她讨厌陆清淮,讨厌这两个无辜的宝宝,讨厌这个世界,真的好讨厌。
护士并未察觉宋绵那些崩溃的情绪,以为她是喜极而泣,安慰了两句便抱着孩子送到陆清淮面前想让他也看看宝宝,可当她看向站在病床前的男人时突然愣住了。
她不是没见过陪产的丈夫冷静的,可她从未见过他这样的,从头到尾都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他呼吸不稳的在妻子身边蹲下,看也未看两个宝宝一眼,只一下又一下的亲着妻子的手,话音颤抖着在她耳边说着些什么。
他在说对不起。
护士不知他在说什么,宋绵却不知他为何这么说。
她几乎从未见过他这般脆弱又平静的模样。
他一边吻她的额头,一边一遍又一遍的和她说对不起。
她不知他是真的觉得自己以前做错了许多事所以满心愧疚的和她道歉,还是到现在都还在做戏想博得同情。
她被痛苦和绝望淹没,疼的连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的力气都没有,无法和他计较那么多,只在出院后发现他真的温柔沉默了许多。
两个宝宝是一对兄妹,他们完美继承了父母长相的优势,性格也遗传了大半,唯有妹妹身体不太好,需要格外的呵护。
陆清淮给两兄妹起的大名,分别叫陆嘉礼和陆嘉韫,宋绵取的小名,分别叫阿善和乐乐。
意如其名,宋绵希望他们善良和快乐,不要再步入他们的后尘。
恍恍惚惚,宋绵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不小心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的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毯子,而阿善和乐乐不在她身边。
一瞬间,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慌乱的到处找两个孩子,直到她走到书房门口看到书桌前窝在爸爸怀里困得直打哈欠但仍陪着爸爸一起看文件的乐乐时心忽然静了下来。
她曾以为像陆清淮这般偏执的人,就算是自己的孩子,他也不会允许她对他们投注过多关注,或许他自己也会漠视他们。
但陆清淮对两个宝宝虽不算多亲近,却还算温和。
比起她的过度紧张和全部重心都在两个孩子身上,陆清淮和两个孩子相处的轻松又愉快。
比如现在,乐乐乖巧的坐在陆清淮的腿上奶声奶气的叫着爸爸,阿善则坐在旁边的小沙发上安静的翻看速算书。
乐乐先注意到门口的宋绵,扬起笑脸欢快的叫着“妈妈”,陆清淮的视线也随之落到她身上。
宋绵走过去,伸手想把乐乐接过去,“宝宝,和妈妈去睡觉好不好?”
乐乐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爸爸,奇怪的问“爸爸不和我们一起吗?”
“爸爸还有工作,乐乐先和妈妈睡好不好?”
“好叭。”乐乐乖乖的点头,但明显有点不开心的样子。
宋绵抿着唇想把乐乐接过来,但陆清淮不放手。
他们僵持着,宋绵只得看向陆清淮。
他的目光温和平静,沉声道“你辛苦了,去休息一会儿吧,我来哄他们睡觉。”
宋绵微愣,沉默着没有说话。
因着两年前她说不想再看到别人,所以自那之后他们真的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包括他的工作,一切转为线上,整日在家里陪着她,并且一切都是他亲力亲为。
尤其孩子出生以后,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包揽了,只需她什么时候想抱孩子抱抱就可以了。
宋绵不再多言,走到桌侧摸了摸阿善的脑袋,阿善抬头看她,乖巧的叫一声妈妈。
他还小,才两岁半,就已经自发的阅读写字,并且对数学敏感度极高,无论是性格和模样都和小时候的陆清淮如出一辙,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真的怕他未来也会变得像他父亲那样,所以她格外重视对他的教育,近乎到了谨小慎微的地步。
她对阿善微笑“好了善善,休息一会儿,和妹妹一起去睡午觉好不好?”
“好的,妈妈。”阿善仔细的将书角捻平把书放回原位后来拉着爸爸的手去睡觉了。
书房里只剩下她一人。
她沉默片刻,去客厅打开了电视。
她把声音调到最小,继续看最近看的电视剧,一部奇妙又温暖治愈的美剧。
她窝在沙发里看的入迷,忽然间身旁的位置下陷,她整个人被陆清淮揽进怀里。
她眨了眨眼睛,不管灼热的吻落在后颈和肩膀,视线依旧落在电视上,看着电视里的人谈论爱。
他们说,你就是这样,而我就是爱你。
“绵绵。”陆清淮喃喃的叫她,动情而温柔。
“嗯。”宋绵平淡的回应,惊叹于他们的勇敢。
你看,他们说我就是爱你,他们多勇敢。
陆清淮也注意到了这句台词,他突然停顿,而后问她“绵绵,你觉得我不爱你吗?”
“不,你爱。”
意料之外的,宋绵竟然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她神情平静,又重复了一遍“你爱我,比任何人都爱我。”
这句不知被他重复过多少遍的话,此刻终于从她的口中说出。
他们纠缠了近十年,宋绵终于明白,不是所有人都会为爱低头被爱驯服,至少陆清淮不会。
她也终于明白,陆清淮本就不是正常人,所以她一直以来偏要拿正常人的标准来衡量和评价他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当然,她理解他并不意味着她就要认同他,正如剧里的台词所说,“理解和原谅是两码事”。
如今她平和了许多,她觉得自己是因为想透彻了,所以可以很平静的面对他,同他生活。
她想她变成这样,这般的理解顺从他,他总归是开心的。
可她不明白,就连陆清淮也不明白,他一直以为自己对她怀有“违背本性的宽容”。
那才不是违背本性的宽容,而是爱和驯服,很久很久以前就是了。
中
亲耳听到宋绵这样的回答,陆清淮内心不可能没有波澜和震动。
他一直觉得爱就是爱,凭什么符合大众期待的爱才是爱,凭什么人们无法理解的事情就成了错误,然后就是理所应当的被摧毁践踏不容许存在。
尤其他这种人,他不需要别人高高在上正义凛然的告诉他什么是爱,甚至于要是恼了话还会把那人狠狠踩在脚下凌虐欺辱,他也更不会因为别人的质疑不解和谩骂而放弃原则有一丝丝改变。
所以,他就是这样偏激傲慢的、偏执到不可一世的活到现在,甚至他爷爷的拐杖都打断了几根硬是没能把这个他曾骄傲的抱有无限期待的孙子引回正途,最后反被这不肖子孙气的要和他断绝关系。
因此在他们纠缠了近十年,在他们日复一日过着最普通而平凡的日子时,他一时兴起问了一个根本连答案都不奢望得到的问题时宋绵突然给予了他肯定的答案,他竟突然萌生了软弱的想要流泪的冲动。
他伸手把她捞到腿上脸埋在她锁骨紧紧抱着她沉默许久。
宋绵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她说不清心底的那股情绪,也不知出于什么,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陆清淮察觉到她的温柔,默默把她抱得更紧,仰头向她索吻,展露出无限的眷恋和依赖。
宋绵顿了下,闭上眼睛顺从的启唇迎接他的进入,他们就这么亲密的在客厅的沙发缠吻,亲了很久很久,久的宋绵浑身燥热,有点呼吸不顺。
她的唇瓣被亲的又麻又疼,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把他不知何时从后腰一直揉到前胸的手掌从衣服里抽出来,默默整理好内衣和裙摆。
陆清淮靠在沙发看她面色嫣红温柔娴静的垂眸整理衣服,看她红润的唇瓣和穿着吊带和线衫露出的漂亮肩颈和锁骨。
宋绵不可否认的绝对是一个美人,尤其经历的事情多了之后褪了身上的稚气,多了几分恰到好处的沉静和成熟女人的韵味。
他沉默的看着她整理好后就想撑着沙发从他身上起来时突然伸出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回腿上并在她耳边低语“宝宝,你好漂亮,想和你做。”
要不是他们结婚了,他这三句话连一起还真有点渣男的感觉。
不过平心而论,宋绵觉得最漂亮的还是他。
他小时候就漂亮的跟个瓷娃娃似的,长大后这张脸更是精致漂亮的让人嫉妒,现在两个宝宝完美继承了他们长相,她其实还挺骄傲的。
她知道自己的拒绝没用,索性直接道“去房间,别在这里。”
“没事,就在这儿做。”他说着推高宋绵的裙子分开她的腿,把她的内裤勾到一边就按着她的腰往下坐。
“唔。”虽然刚才被他又亲又揉的摸湿了一点,但此刻几乎没做前戏就被迫往里吞入一截龟头,一瞬间,宋绵还是难受的被迫噤声。
紧致的甬道被男人强行撑开,她埋在他的肩膀克制的喘息,潮湿的呼吸喷洒在他颈窝又是一重折磨。
“宝贝。”陆清淮缓了几秒,她的大腿夹得紧,连带着阴道收缩把他夹得也有点受不了。
他偏头亲着她的耳朵和侧颈缓解她的紧张,手掌捧着她的臀瓣也是半揉半压的迫使她又往里吞入大半适应了之后才咬着她的锁骨缓缓起伏低声感叹“宝贝你怎么这么可爱,我好爱你呀,真的最爱你了。”
宋绵不知道她可爱在哪里,也不知道陆清淮爱她什么,不过她丝毫不怀疑他真的爱她。
前几日她陪着乐乐看故事书时突然想起自己被母亲抱着第一次见到陆清淮时的情景。
两家在他们出生前就是邻居,后来他们相继在同一所医院出生。
母亲从老家坐月子回来后,陆叔叔一家带着礼品来探望,听母亲说,即将满岁的陆清淮一看到她就忙不迭挣脱妈妈的怀抱要去看她。
待陈阿姨将两个小朋友放一起时他乌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而后毫不夸张的可以用虔诚来形容的轻轻点点她的指尖,并学着大人叫她的样子轻轻说出了他人生的第一句话“绵绵,是绵绵。”
后来的记忆就独属于他们二人了,一起上幼儿园到一起上大学,听他讲故事书到现在他们一起给两个宝宝讲故事。
也许从陆清淮看到她的第一眼两人之间就产生了羁绊,或许那是爱,也或许那只是执念。
不过不管那是什么,从此一生他都被那驱使着再未放手,而宋绵也总算接受她的丈夫异于常人,放弃要求他以自己想要的方式来爱自己。
他很聪明、很漂亮,杀伐果决清醒理智的就像一台组织精密的仪器。
他有自己的一套价值观,有自己的处事风格,有自己的爱人方式,并且爱恨都极端的到了要玉石俱焚的地步。
所以该怎么驯服一个聪明又漂亮的疯子呢?该怎么要求一个疯子温良恭俭让的去爱自己的伴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