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有好几条大黄鱼么,怎么轻飘飘的?
翻过来一看,砖块里面果然是空心的!
戴誉心里一突,那大黄鱼不会是已经被赵学军拿走了吧?
书里可是介绍过的,赵学军重生前从新闻里得知,那些大黄鱼都是被藏在写有门牌号的青砖里的。
戴誉不死心地在附近的墙面上挨个轻轻敲击几次,终于将目标重新锁定在了门牌号下方的两块青砖上。重复之前的动作,将那两块青砖一点点挪出来。
颠了颠重量,总算放下心来,估摸着就是在这里面了!
青砖与内墙相连那一侧的砖面上有薄薄一层封泥,戴誉摸索着将封泥敲掉,却因为光线过暗,看不清砖块内里的情况。
掏出兜里的火柴划上,借助微弱的火苗光亮,他总算透过那个刚打开的敞口看到了内里黄澄澄的金子!
卧槽,除了在金店里,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黄金!
然而,动心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就算他拿了这些大黄鱼回去也暂时没什么用处。
目前国家不开放私人买卖黄金,若是想兑成现金,就得投机倒把。
他之前捣腾收音机,以及从赵学军甥舅身上弄到的钱,大概也有两千多。以他如今的消费习惯来看,已经完全够用了。
这些黄金好是好,却是件麻烦事。戴家整天人来人往没有消停的时候,他的房间更是任由戴母和戴奶奶出入,没什么隐私可言。
如果他有其他穿越者的空间金手指,肯定立马将东西转移走,然而他没有。
若是将大量黄金直接带回家去,不但不能改善生活,还会成为他的累赘牵绊。
在这么多黄金面前,戴誉的头脑还算清醒,他这番折腾就是为了不让赵学军得到这笔钱。只要赵学军拿不到,他的目的就达成了。
须臾间,戴誉便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他带着装有黄金的两块砖,转去了后罩院的东侧外墙,在最下面不起眼的地方,起出了两块跟他手中这两块颜色大小差不多的青砖。
随后将金砖原封不动地塞进去填补空缺。
填好缝隙以后,戴誉从地上抓了几把土均匀地挥洒到墙面上,弄出做旧的效果。
划上火柴对着附近几块砖依次找了一下,发现看不出什么挪动的痕迹,戴誉总算放下心来。
重新蹲回门口的阴影里,等待那对上厕所的小夫妻彻底离开,他才将剩余的三块砖,塞回北院墙的空隙里。
做好收尾工作,齐活!
这座四合院的三面墙上有上千块青砖,赵学军想准确找到这两块金砖,挨个砖敲过去的话,恐怕得敲上几个小时。
当然,这是在居委会大妈不出现的前提下。
凭着北京大妈们的敏锐嗅觉,也许他刚有动作就会被盯上……
当然了,若是赵学军运气逆天,准确无误地从大海里捞到针,戴誉也无话可说心服口服,只能道一声,“牛逼!佩服!”
在两面院墙外又反复检查了几次,确认看不出任何不妥后,戴誉终于放心地打道回府了。
此时公共汽车早已停运,他走了两条街才找到一个晚上出来拉活的三轮车。
出了双倍的价钱,坐上三轮车,戴誉被自己气笑了。
他今天干这活儿到底图啥啊?担惊受怕累得要命,不但一点利没得着,还得搭上双倍的车钱。
这应该就是典型的损人不利己了……
不过,只要赵学军不开心,他就开心了,哈哈哈!
次日,是糖酒会的最后一天。
戴誉在吃早饭的时候,跟许厂长二人说了京城日报的记者会在后天来采访的事。
经历了汪记者那件事,徐科长已经彻底明白了,北京的记者真的不会在意是否要给他们这些地方小厂留面子。人家汪记者当着他们的面就将话说得很清楚,采访可以,但未必有版面。
徐科长心有余悸地问:“小戴,这次这位记者不会也是来走过场的吧?”
戴誉无语一秒,好笑道:“人家汪记者也不是来走过场的吧。不过,这位何记者可以放心,我这两天一直在与她联系,版面应该会有,但是肯定不大就是了。二位领导要是觉得不妥,我就再联系其他的报社试试看。”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他们能留在北京的时间只剩两天,今天会议结束以后,基本就看不到那些记者的影子了,想找其他报社谈何容易。
两位领导显然都是明白其中内情的,只说有个版面就知足了。
许厂长是个对下属很大方的人,见戴誉工作积极,此时也主动投桃报李道:“今天的会议你就不用出席了,第一次来北京,出去给家人买些礼品特产。我和老徐已经来过好几次了,没什么要买的,你自己出去转一转吧。”
是以,被领导连放了两天假的戴誉,就这么顺理成章地跑去市百货大楼撒欢购物了。
以致他们登上返程的火车时,戴誉成为了那个随身行李最多的人。
徐科长见他拿的辛苦,甚至还主动帮忙替他拎了一个。大家倒是对他这样买东西的劲头,见怪不怪。他们当初第一次到外地出差的时候,也是一样的。
大家都是一次性将好几个月的工资和票证挥霍一空,接下来的日子就得勒紧裤腰带紧巴巴地过了。
戴誉的回归让老戴家的一众人惊喜万分,那热情劲儿仿佛他不是去出差一周,而是离家了一年。看到他扛着那么多东西进门,戴奶奶还心疼地在孙子脸上揉搓了一把。
“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真是乱花钱!”戴母一边抱怨,一边兴冲冲地将儿子给自己买的毛呢大衣套在身上。
大丫这些日子早就跟小叔混熟了,听说还有自己和妹妹们的礼物,抛却了往日的腼腆,主动凑上去扒着行李包,翻找小叔给买的糖果糕点和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