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容隐到底是出于什么才清理了那摊血水,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
天色也确实不早了,这来回虽是骑马却也是要些功夫,这里人生地不熟还是早些回去集镇的好。
因为考虑到容隐后背有伤不宜策马,两人便是同乘一骑,陈子清犹如多年前那般在前头,而他就在后面一心享受着这种感觉。
肩头上微微的重力让陈子清心里感觉到一丝不一样的情愫,可是仔细回想这种情景又不是头一次,在长清山的那些年一直不都是这般吗?
如此想着倒是也没考虑出什么个所以然来,二人就回到了潘家镇,眼看这太阳就落下去了他们也就不打算再做什么直接回了客栈。
那店伙计本是见有人进来便赶忙迎了上去,见到是他们后愣了一下,随即笑呵呵的问道:“二位公子,回来啦!吃过没?”
“跟白天一样。”容隐回了句。
“好嘞,二位且上楼等着,稍后就到!”说着伙计就准备走。
陈子清出声叫住了他,“就在楼下。”
“可以!”那店伙计反正是无所谓他们楼上楼下,反正都是个吃饭。
待对方去后厨安排去了之后,容隐这才好奇问道:“师兄为何不去楼上?”
他喜静这件事是修真界众所周知,这大堂虽说人也不是很多,却也是不少的,人声有些吵闹怎的会突然想在楼下吃饭。
陈子清被他这么问也不作答撇开了眼,直接寻了处周边人少的桌子坐下了,跟着入座之后容隐就单手撑着下巴,目光一直胶在对面的人身上。
被他这么盯着,陈子清很快就注意到了,以为是自己仪容哪里出了问题,微微皱着眉头垂下眼左右看了看,可是这一身略显黯淡的粗布衣裳虽然简陋了些,却不至于说不妥。
见他眉宇间带着疑惑,容隐撑着下巴的手跟随着笑声抖了抖,他伸出另外一只手倒了杯茶水递过去,道:“师兄很好看,并无何处不妥。”
“那你是在看什么?”接过了茶水他凑近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好看。”
容隐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了个精光,他向来都是不如对面那人文雅的,对方不论是坐是卧,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端庄,而那世间少有的极美皮囊又赋予这股端庄几分清冷仙君的意思。
陈子清哪怕是招招手、挽挽鬓角的碎发,都让他能顷刻间沉迷,饶是身处枪林箭雨都无法不为之倾倒。
不稍一会儿饭菜就上来了,店伙计身手了得的两只手端了四碟菜。
“二位公子,菜齐了,要酒吗?”
“来两坛。”容隐这边细心的将筷子整齐的递给对面,边回答。
陈子清接过来时皱了皱眉,摆出师兄该有的威严:“不许饮酒。”
“无碍的,这家酒坛小的很,喝点儿不碍事。”他知道对方这是在担心他的伤口,不想让他喝些辛辣刺激的,可他心里有些闷得慌,就是想喝。
店伙计自然是想要做这个生意的,白日里的情形他可都是知道的,也大概猜得出这其中是怎么回事,定是这个长相俊美的清冷公子怕酒水辛辣刺激,对另一位受了伤的公子伤势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