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头七还魂夜(1 / 2)
“师傅,上次我们去青山镇上的那个宣纸店时,后面有个老楼在搞维修,您感觉到了什么不妥吗?”晚上吃饭时,王双宝还在担心着鬼楼的事情。
“嗯?”去青山镇时因为受到了肖成德和梁尧事情的搅合,袁士妙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有吗?我没注意。”
“那您对古宣纸店有什么感觉?”王双宝犹不死心。
“前面没什么,道法自然,”袁士妙努力回忆着,“不过胡抱元从内屋出来时,我能感觉到后院的阴气。”
“啊,不会真的有鬼吧。”王双宝大惊失色。
“不要一说阴气就这么紧张,”何清正递给他一个镇定的眼神,“阴阳同为天地之气,缺一不可,重在平衡,并不是说阴气就是坏的。”
“你问这些干什么?”袁士妙有些奇怪。
“大姐买了那的一套房子,五姐说那里是鬼楼。”王双宝言简意赅。
“不要紧,”何清正摆摆手示意无须介怀,“宣纸店里那个人不是茅山派的吗,搬家时我也去一趟,就算有鬼也把收了。”
“胡抱元的问题也不少。”因为忙于眼前事,袁士妙总是将这位茅山派的高手选择性的遗忘。
“总归是好人吧。”何清正少见的下了结论。
胡抱元先是给了百解消灾符,解了紫气上身之祸,又挡住了鬼魂进屋;后来给的把八卦阴阳镜同样帮了很大的忙,保证王双宝不被冲身。
“师傅,不是说道士修仙修的就是阳气吗?不是越多越好越纯越好吗?”王双宝还是没想明白。
“那是专指道士而言,修真即为修阳,但阴气也有地可去,还是平衡的,”袁士妙认真的解释,“因此才说,阴阳平衡是最重要的。阴气过盛,会滋生鬼怪毒虫;而阳气过盛,则可能赤地千里,生灵涂炭。”
“比如十年浩劫,阳气太盛,险些就出了大问题。”何清正年纪更大,对那场灾难记忆犹新。
“哦……”王双宝似懂非懂的点头。
“《易经》有云:一阴一阳谓之道;北宋理学大家周敦颐曾在《太极图说》中描述:无极而生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
袁士妙搬出了道家经典,王双宝更加吃不消,两眼瞪得很大,听得很吃力。其实何清正虽是道门传人,奈何王双宝三岁就将月光戒指带在身上,阳气本就不足还要补充给月光石,致使其整日迷迷糊糊,根本志不在学。
“等出了十五后,你先去中州吧,我给你安排个地方半工半读,”袁士妙见其文化底子薄社会经验缺乏便改了主意,“等文化课基础打好后再跟着我上终南山。”
“啊……师傅……”王双宝莫名的紧张,中州之行似乎是一场入门考试。
“有了身份证,在社会历练一番也是必要的,”袁士妙见他误会了,忙解释,“上山是肯定的,但不急在一时。”
“随身带着道家经典,没事就多读读多想想。”何清正也在嘱咐。
“嗯,嗯!”王双宝应了下来。
因为是独门独户,正月里的王双宝也没亲戚家可走,就闷在屋里硬啃书本,先从老子的《道德经》开始,初时很多意思都不明白,也不敢去问师傅,笨人用笨办法,将书死记硬背了下来。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五姐说过)。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肖成德的公司名称)。”
“天地不仁(胡守一刻于山神庙香炉之下),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籥乎?
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天之道,其犹张弓与?高者抑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师傅曾在山神庙中说过)。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唯有道者。是以圣人为而不恃,功成而不处,其不欲见贤。”
这些理论或听别人说过,或记于公司名称中,或听师傅说过,或刻于香炉之下,如今全部在《道德经》中得到了印证,让他欣喜欲狂,似有所悟。
正月初六是谢林生的头七,是死人烧七里的第一个。村子习俗认为,死人会在这一天晚上子时还魂,届时家里需备有饭食,且必须有人藏在被子里睡觉,不能被死人看到;否则,会影响死人投胎转世。
谢林生没有子女,没人愿意在头七这天晚上值夜;经过了这七天时间,谢林生的家产都已分割清楚:田产、房屋、存款等各归新主,谢家豪家分到了这栋老屋,再加上谢林生是死在他值班之时,因此他必须守夜。
“双宝,你咋地也得帮我这个忙啊,”天还没黑谢家豪就墨迹个没完,“我一个人吓也吓死了……”
“哎呀,”何清正在一旁听不下去了,“你二太公又不是横死的,有什么好怕的?他这年纪算是喜丧了。”
“反正我就是怕。”谢家豪哭丧着脸仍在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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