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他努力了好久,只怕洛青鸾还不会像如今这样温柔吧?想起临出发的前一个月,纳兰夜真有种食髓知味的感觉。只是一想到他身边这个故作姿态,躲在被子里装害羞的女人,他就一阵犯恶心。
若不是想着查清她的来历,他早就将她丢出去乱棍打死了!
只要是敌人,不管男女,他可没有怜香惜玉之心。
被子慢慢揭开一个角,侍剑满脸通红的探出头来,可她一看见纳兰夜正盯着她,她顿时又想起了刚才旖旎的春梦,面红耳赤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眼看她又要躲回被子里,纳兰夜不耐烦了。他还想找机会刺探内情呢,这女人蠢的一个劲的躲被子里浪费时间,活像见不得人似的,他还怎么问?
耐着性子,纳兰夜一把揭开了被子,尽量缓和语气道:“好了,再睡就要头晕了,快起来梳洗。我让袁兴给你准备了午饭,再是生病也得多吃点,知道吗?”
这才感觉到肚子饿,侍剑扭扭捏捏的总算起来了,纳兰夜一看到她仅仅穿了个肚兜,一身肉都露在外面,极尽诱惑。他瞄了一眼,皮肤还算白,不过比起他的青鸾还是差一些,一股子桂花的香味混合着体味传来,纳兰夜不禁别开了头。
以前洛青鸾偶尔用这种花露的时候,他怎么觉得挺好的?自然清淡,不经意间就让他萌发出想要亲吻她的感觉。可现在……这味道出现在这女人身上,却怎么都觉得别扭恶心。
侍剑却一边穿衣一边偷偷看着纳兰夜,依旧脸红心跳。
刚才,他偷看了她一眼,然后就飞快别过头了,难道是被她的身体诱惑了,有些忍不住?侍剑的动作越发慢了起来,含羞带怯的看着纳兰夜,忍不住想道,若现在不是在军营里,纳兰夜会不会欲.火焚身,直接扑到她?
如果她现在主动,纳兰夜究竟是克制,还是不顾一切和她来一场酣畅淋漓的……
“穿快点,别着凉了。”
正臆想着,纳兰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还带着一丝压抑:“下次睡觉,你还是多穿点的好,毕竟这里是军营,万一有人不小心闯进来就不好了。”
竭力控制自己,纳兰夜才忍住不拂袖离去。
见多了诱惑他的女人,可像这个冒牌货一样有机会在他身边宽衣解带的,这种女人却屈指可数。他绝对没有龙阳之好,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可以腻着一辈子,可对这种送上门来的不怀好意的贱货,他却只能恶心的必须强忍着才不发作,简直太考验他的自制力了。
依照纳兰夜掌控暗夜堂的能力看来,这冒牌货的确是经受过这方面的训练的,如果换了一般的男人,只怕她这身材、动作,早就让人忘乎所以,不顾一切扑上去了。
可是在纳兰夜看来,这女人的一举一动都笨拙的很,如果用她自己本身的容貌和手段,或许他还没这么恶心,但偏偏她要假装洛青鸾,却又根本不清楚他的青鸾私底下是如何一面,只是想当然的模仿,因而显得无比可笑。
实在是忍不下去了,纳兰夜只能找个借口提醒,让她赶紧穿好衣服起来。
还以为纳兰夜是真的关心她,担心被别的男人看到她的身体,侍剑羞答答的恩了一声,总算加快了动作,两下穿好衣服起来了。
“纳兰夜,我在哪里洗漱?”侍剑媚眼如丝的看着他。
她简直越来越喜欢纳兰夜了,这男人表面冷漠,可一旦遇到了喜欢的人,却各种用心各种宠溺。以前她还以为楚王当真是冷若冰霜呢,还担心这任务不好完成,可来了才知道,这男人感情就是个闷骚货,典型的外冷内热。
若非担心表现的太热情了有违洛青鸾原本的性格被纳兰夜察觉出来,她真的想赶紧扑到他,尽快怀上纳兰夜的孩子。
洗漱?这女人想死是不是,这点小事都要烦他?纳兰夜越发不耐烦了,除了洛青鸾之外,他可从来不操心别的女人这种事。转念一想,他皱眉道:“等等。”
不等侍剑开口,纳兰夜就走了出去,营帐外转了一圈,随手走到一个刚吃完早饭准备洗完的伙头工面前,提起那个烧的漆黑沾满锅底灰的水壶走了回来。
“军营里一切从简,还没有侍女,青鸾,你只能凑合了。”纳兰夜将水壶放在地上,也不管侍剑如何动手,直接坐在一旁。
“啊,这水壶……好脏!”侍剑看的眉头紧皱,几乎下不去手。
她看了看纳兰夜,很想让纳兰夜帮她弄,可是又想到纳兰夜一个男人,堂堂的楚王,只怕再是宠爱洛青鸾,也不至于干帮她准备洗脸水这种低贱的事吧?
为了不暴露身份,说出不适合的话,侍剑只能忍着恶心,去提那黑漆漆的水壶。哪知,手才刚触到壶柄上,滚烫的温度顿时让她飞快缩手,尖叫了起来:“啊——”
怎么怎么烫?刚才她看纳兰夜提着进来,没有半点异样啊?纳兰夜怎么会没事,害得她以为这水壶不烫的,结果猝不及防被烫着了。
委屈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侍剑再是杀手身份,可有些功夫也练不到皮肤上。这刚刚从火炉上取下来的水壶表面黑漆漆,只怕实际上已经烧红了吧?否则怎么会将她手心上烫的这么痛?
还黑乎乎的,眼看着几个水泡就冒出来了。侍剑哪里还控制的住脾性,心中怒火一发,抬脚就将水壶踢翻了,水飞溅出来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