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越。
群臣因为韩逊好多天都不早朝的缘故,都跑到白依璇宫中诉苦。
“各位大人,本宫不过是个女人,纵然知道你们的担心也无济于事啊。陛下不上朝,也没有宿在本宫这里,许是去了柔贵妃哪里吧?谁知道陛下心里怎么想的?别说你们,就连本宫劝陛下两句,他也说‘妇人不得干政’,本宫还有什么办法?”
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白依璇心里却冷笑不止。
如今韩逊不在,她就要趁着这个机会破坏他的名声。
他不是素来心狠手辣,腹黑多变吗?不管她做出什么事,这些大臣只会觉得陛下喜怒无常,根本不会觉得是她在捣鬼。何况假扮韩逊的小东子已经落入她的掌控,要他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不敢违抗。
只要她假借小东子的手,传达下自己的命令,在韩逊回来之前布置好一切,整个北越就落入她的手中了。
从白依璇收到了林萧晨的回复后,她就越发萌生出谋夺北越的心思,一发不可收拾。
兵部尚书、户部尚书等人齐齐跪在殿外,惶恐道:“娘娘,如今情况紧急,耽误不得啊!纳兰夜已经开始攻打我濮宁郡常远城了,只怕坚持不了多久。西楚大军气势如虹,而我军却节节败退,根本不是对手。陛下若是还不派兵相救,只怕就晚了!”
这些军情大事,白依璇早就掌握的清清楚楚,若是换了平时,她一定会同气连枝想法解决,甚至找南魏娘家求情。但现在,她已经有了其他打算,若是不逼得群臣对韩逊失去信心,她又如何掌控这些人?
想到这里,白依璇同样忧心忡忡的道:“诸位大人说的是。只是纳兰夜对咱们北越进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陛下若是有办法,只怕早就下令了,如何会头疼的躲起来……”
刚说到这里,她戛然而止,一副说漏嘴了的样子:“不,不是,诸位大人不要误会,陛下可不是怕了纳兰夜,想来他是在想更稳妥的法子。毕竟你们也清楚,其实陛下已经没什么大军可以派遣救援了。”
白依璇想要掩饰的,哪里没被几人看在眼里?
兵部尚书康元达瞅了瞅户部尚书等人,对视一眼摇摇头,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和焦急。
还以为陛下在想办法,没想到……竟然是怕了纳兰夜!
“娘娘,陛下无奈,老臣等也感同身受,但请娘娘转告陛下一句,可不要忘了我们北越六年前的血海深仇!先帝和先皇后就是死在纳兰夜手上,陛下一直心系复仇,可万万不能在这个时候胆怯!”兵部尚书说的语重心长,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头。
“而且娘娘……”
户部尚书李东来等几位重臣也跪了下来,苦声道:“还有一事,只怕娘娘和陛下也不知情。纳兰夜如今攻进常远,为了逼迫我们投降,他竟然……竟然纵容手下将士骚扰城中富户,特别是有官职的,都没有逃过他的毒手!这些都是我等同僚的亲属家眷,却被纳兰夜如此骚扰,虽然还没有伤及性命,可谁知道纳兰夜什么时候大开杀戒呢!”
“什么?”
听到这里,连白依璇都很是惊讶:“不是说楚王纳兰夜从不骚扰民众吗?他竟然……”
跪下的群臣七嘴八舌,将外间传来的消息给白依璇说了个七七八八。
从纳兰夜这次主动亲征攻打北越以来,就算是他已经攻下了宜山郡三座城池,也没有对任何一个平民做出兹扰、滥杀的举动。纳兰夜的确是迁走了无数北越平民,但也是本着自愿,利诱的原则,并没有血腥镇压,以至于让无数北越人心存侥幸,以为纳兰夜想要博取名声,成就自己伟大的功绩。
可从纳兰夜进攻濮宁郡常远城开始,一切就变了。
一入城,他就下令将士统计城中达官贵人的居住所在,然后就派小队去骚扰生事。虽然说现在还没有杀人,也没有放火抢砸之类的恶行。但终究是敌国王爷,如此攻打进来还妄想平安无事,一众北越的富户官爷们根本没有这个奢求。
家眷小姐少爷们被骚扰的苦不堪言,众人又不敢发怒,只能趁纳兰夜的人走了之后,连夜送信到京城找人求救,希望陛下赶紧派来援军,赶走纳兰夜的人。
鸿胪寺卿姚方正苦着脸道:“启禀娘娘,传信之一的就有臣的家人。臣的二伯就是常远城县丞,也算城中的重要官员之一。他家前日晚就被西楚士兵骚扰了,我那侄儿才十八岁,虽说有些纨绔不成器,可却被那群西楚士兵扒了裤子捆在树上,全家的脸都丢尽了啊!臣虽然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可若是陛下再不想办法,只怕用不了几天,全城的人都会被纳兰夜骚扰,迟早闹出血洗全城的惨剧!”
“求娘娘做主!”群臣磕头。
面对一个个北越大臣的下跪哀求,白依璇第一次感觉到了权利的刺激。
若是韩逊还在,根本轮不到她听这些,更不要说一个个北越大臣给她下跪求情,希望她想法拯救了。若是她能够彻底掌控这些人,那就算过阵子韩逊回来了,也不会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