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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1 / 2)

对了,连星突然道,我还带了其他东西,我去外面拿。

是一小包点心。

那是用买完笔墨剩下的加上今早上卖菜的钱买的,糕点铺子开的价钱极高,他总共也就能买到一小包,至此,他身上分文不剩。

连星从背篓里取出油纸包的点心,取出的时候看见了另一处黄绿相间的东西,眼中闪过一抹可惜,他纠结了一下,还是把东西带走了。

连星单手把纸包交给郑成安,郑成安看了一下,这种包装应该是食物,他慢慢解开,一股甜腻的味道瞬间弥散开来。

郑成安看看这印制精巧的花瓣形状的糕点,又看看连星,道:这是给我的?

连星轻轻点了头。

怎么想到买这个了?郑成安轻笑,他又不是三岁小孩了。

连星:徐大夫只说不能碰荤腥,但没说不让吃点心。

郑成安明了,原来是怕他看到别人喝酒吃肉而自己清粥白菜心里不平衡啊!

他其实不是很喜欢甜腻腻的东西,可是看到连星期待的眼神,鬼使神差地捏起一块,咬了一口。

粉质细腻,甘香可口,实际吃起来竟然味道不差,不像现代商铺里那么齁人,郑成安讶异地睁大了眸,赞道:还挺好吃的。

连星:好吃就多吃些。

郑成安看了他一眼,趁他不备,拿起一块径直塞到他嘴里。

唔。连星猝不及防,手指抽离的瞬间还擦到了他的唇瓣,温暖而干燥,他一边移开眼睛看着别处慢慢咀嚼,一边缓缓红了耳根。

郑成安笑着看他,却因为他的动作眼尖的看到了一抹亮色,疑惑道:那是什么?难道还有礼物?

连星顿了顿,他不知道这种廉价的心意算不算礼物,又担心郑成安看到会不高兴。

他垂下眼眸,盯着地面,僵硬而缓慢地把左手从背后拿了出来,接着一捧小而精巧的黄色花束被送到了郑成安的面前。

郑成安从没想过自己也有被送鲜花的一日,还是那种最普通最平常的路边野花,却又是被人一朵朵摘下,束成一捧,饱含心意送来的。

郑成安心脏动了动,像有一只小鹿在胸口敲锣打鼓的欢呼雀跃,他按了按心口,那里有些发热。

连星依旧没有看他,长长的睫毛在他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仿佛眼睛闭起就能自欺欺人地遮盖住满满的情意,却不知不断颤动的眼睫早已泄露了主人的想法。

郑成安接了过来,柔声道:很漂亮,我很喜欢。

连星终于松了一口气,睁开眼睛,抿唇笑了笑。

郑成安低头看这束花。

黄色花瓣小小的,长得很标准,郑成安却总有种熟悉的感觉。

他又仔细的、翻来覆去的看了看。

慢慢的,他的目光由疑惑转到探究又到极度的震惊。

枝干挺直纤细,四片花瓣是淡淡的黄色,小巧玲珑呈十字形,中间吐着纤细的花蕊。

这这是标准的油菜花的外形啊!

郑成安实在疑惑,家里吃饭用的油全是猪的白肉硬生生熬出来的,李氏还总舍不得放,毕竟白花花的肉一熬立马就缩水了一大半。

如果一个地方已经能用油菜籽榨油,那他们绝不可能连自己种的东西榨出的油都舍不得留下一星半点。

不过也有可能只是他家的吃完了,为防万一,他确认道: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连星抿唇道:不做什么用,只是野菜开的花。他以为夫君要生气,哪有人送礼是拿什么用都没有的野花充数呢?

谁知郑成安竟然眼睛一亮,笑了起来:只是野菜?

连星摸不着头脑,诚实道:真是。这种野菜在荒地里一长一大片,前段时间还能挖着吃,现在都开花了,就没办法吃了。

郑成安站了起来,兴奋道:那这野菜在什么地方,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走在路上,连星仍然不知郑成安如此兴奋是为何,毕竟那真的是人人都不要的野菜啊,而且这种野菜生命力顽强,时不时的就长了出来,山脚那块有处荒地,足足让这种草占了大半亩。

连星现在带他去的就是那里。

郑成安知道连星心中定然很茫然,但他也害怕自己认错,到头来空欢喜一场,只能亲身去地里看过生长着的油菜,才能最终确认。

路上走着没事做,郑成安就想起了今天来挑事的那个人,问道:你认识今日来的那人吗?

连星:见过,不熟。

他是谁啊?怎么一副混子样?

你知道狗蛋吗?

自然知道,那破孩子还叫唤着让他休夫呢,想想就来气。

见郑成安点了头,连星接着道:他是狗蛋的小叔叔,张家的老幺,名叫张小武。

因为是老幺,又是儿子,张老太太从小就带得比较娇气,久而久之就成现在这样了。

郑成安点头,怪不得张小武说话时总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一直扬着下巴看人,谁都不放在眼里。

那他说的小白又是谁啊?郑成安脑中一闪,突然浮现出这个名字。

连星身子不明显地僵了一下,闷闷地往前走,那人就那么好吗?都失忆了还想着他?只听了一次名字就引起兴趣了?

第9章 月白

他不擅长说谎,闷声道:嗯。

那你给我讲讲。

连星面无表情,眉目都低垂下来,声音淡淡的,抗拒道:我不想说。

郑成安怔住,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连星这么明显地表现出自己的态度,显然自己此时提到的这人一定有什么特殊之处。

但看着连星面无表情的脸,他原本立体分明的五官此时因为神情淡漠显出几分冷硬严肃,转而笑起来:不想说就不说嘛,那么严肃干嘛?

郑成安逗他:别不开心了,笑一个。

连星惊讶道:你不怪我?

郑成安笑道:怪你做什么?是我不好,说了不该说的话。

心底一窒,说不清那是喜悦还是难受,连星撇开脸不看他温柔的笑,半晌,慢慢道:他不好,你别想他了。

连星自然知道小白的事,农村难得出件大事,左邻右舍本来都兴奋地八卦小白嫁去的镇上人家家底究竟多丰厚,后来郑成安落水,又开始讨论两人之间是不是真的有啥事,直到郑成安昏迷不醒,连星被当作冲喜夫郎娶来,又开始议论人是否能醒,以及醒来会不会还对小白情深义重把连星休掉

哪怕他刚来时不知道,这些日子从大家的背后议论、当面八卦也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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