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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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就我们俩出去,我就不开啦,开了还不是停在这里,我们肯定是坐一辆的。”

叶幸周忍不住牵了牵唇,点头:“嗯。”

肖虞手插在衣兜里,脚下长靴踢踏着积雪,走得很轻快,语气也很轻快:“玩够了,你送我回去嘛。”

叶幸周看了看她:“你今晚不住这就行了?”

“?”

肖虞蓦然去看他:“我……”

两人走在路边灯下,这一片片朦胧漂亮的光中,叶幸周四周的雪从伞外飘摇,他一双桃花眼里倒映着漫天的雪,连着眼角的泪痣此刻看来,都是极尽柔情的。

他脚步缓缓停下来。

肖虞也跟着站停下来。

两人都没再动,四周除了风与雪在交织,还有树木的摇曳,什么都没有了。

看着看着,肖虞开口打破沉寂:“昨天,是有孩子在啊,我在这睡什么啊,和你……又没什么关系。”

叶幸周眸光微微一动:“没什么关系?”

肖虞嘴角嘴角起来,不答反问:“叶幸周,你真的……嗯,这么多年了,你还喜欢我?”

男人薄唇微动,开口:“我以为,你知道了?”

“我是知道了,这段日子感觉出来了,也在那天你生病的时候,就确认了,但是,有时候觉得也不真实。”

叶幸周缓缓点头:“我确实还喜欢你,实不相瞒,喜欢得不行,喜欢到,一千多天里,每一天都会想起你。”

浓卷的风雪里,男人的说话声显得低哑磁性了几许,恍惚间好像这四年她从未可知的所有光景都在眼前纷至沓来。

肖虞的心跳得,也快要出来了。

明明知道了,从他生病时她偷亲他那天就算是在一起了,但是蓦然在此刻听他一字一句缱绻说出来这百般确定的想念时,还是觉得,眼底酸涩,心跳加速得有些过分。

一千五百多个日夜,终于到了这一刻了,很不真实的一刻。

她笑了笑,胡乱地问:“你为什么没忘了我啊,叶幸周,为什么一千多个日子都会想起啊。”

叶幸周没有丝毫犹豫,她话落,他就开口:“因为,出国那一天开始,我就在算着,离回国有多少天,离见肖虞还有多少天。”

肖虞呼吸有点紊乱:“分手了还惦记着回来做什么呢,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叶幸周没有马上说话了,缓了缓,声音也淡了不少,像是风雪大了,淹没不见了般:“我没办法回来,告诉你干什么。”

肖虞眼底深处的酸涩变成了湿热。

叶幸周一眼不眨地看着眼前这张,曾经在梦里无数次、无数次出现过的精致脸孔,浅浅的笑:“四年太长了,长得我什么都不想说,因为,说了也没用。”

肖虞觉得这句话像硫酸一样,能腐蚀人心……确实在国外的日子,一天天都很长。

她无奈一笑,低下头目光毫无聚焦地看脚下:“那回国后呢?你怎么也不告诉我。”

“我没办法在当初选择走不走的时候,放弃了你,四年后回来的时候,又四方无事地问你,能不能继续。曾经的预想中,你肯定是有男朋友了。即使没有,只要确定你不爱我了,我就不会再去打扰你了。”

肖虞忽然吸了吸鼻子,不断眨眼睛,想要把里面的湿气眨回去,“可朗庭说你当初想留下来的,你准备为我留下来的……”

“但没留下来。”

肖虞心一扯……没有做到的,他果然永远不拿出来说,他就一直觉得是他放弃了她。

她声音有些沙哑了:“那,那你干嘛不忘了我,上飞机的那一刻就应该忘了我啊……我也以为叶幸周出国那么久,肯定忘记肖虞了。”

叶幸周笑了笑:“……你以前威胁我,说我连你都看不上是不是想要仙女,不喜欢你是不是想一辈子单身。这么自信的人,喜欢了能随时忘掉吗?”

肖虞伸手推了推他,然后叶幸周那一刻丢掉了伞,一把握住她的手,一扯,把人抱入怀里。

第56章 一切都是恰好。 圆满。

肖虞埋入那个久违的怀抱,瞬间觉得这辈子都不想起来了。

风雪洒落在身上,头发上,但叶幸周怀里是全世界最暖的地方,和大学时一样,他永远能护住她,护得她暖暖的。

叶幸周抱得很紧很紧,比梦里每次出现的场景都要紧,像是要把四年里的补回来,“小鱼。”

“嗯。”肖虞蹭了蹭他,很是可怜地喃喃,“我也不敢找你说啊,你回国的时候我觉得我超喜欢你的,我还是超喜欢叶幸周的,但是我不敢说。”

叶幸周好像明白她不敢说什么。

肖虞声音开始含着些许哭腔:“我怕我跟你说,我还想你,我们可不可以继续在一起的时候,叶幸周淡淡地回我一句,你想分就分,四年后又想我,你当我是什么,肖虞你是不是太自信了。”

叶幸周抱住她的脑袋,分开一下,低头去看眼眶通红的女孩子:“不是你想分的,是我走了。你是不是傻瓜,我想你都快想疯了。”

肖虞低下头埋在他胸膛,小小声喃喃:“我提的嘛,你一开始也不答应的,我知道你不想分的。”

叶幸周好一会儿没说话,只是重新捡起了雨伞,然后搂着人在路灯下,静静看着路过的行人,车辆,风与雪。

好半晌,他才跟她说:“我是不想答应的,小鱼,和你分手很难,但是我也觉得,不答应不行,因为四年不怎么见面确实更难。大四除夕前一天我们复合后,除夕当天,我是准备留下来了,我给教授写了一封邮件,想告诉他我不出国了,城北大学也不错,我想和我家肖虞一起在这读就行了,我不想离开她。”

肖虞把手穿过男人的腰,“叶幸周。”

他声音低哑,有些温热,在寒冬飘雪里徐徐钻入她耳间:“我没敢去当面跟他说,怕被他揍。但是写好还没发出去,大年初一那晚带着幸茴和他们断绝关系离开城东后,我就觉得,好像不走不行,好像得先安安稳稳地把学业完成了,才有能力自己有个家,有个像样的家才能养得起幸茴,才能往后,也许有机会,给肖虞一辈子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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