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贵妃和江家军冲上来,手起刀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下了几十个人头,打得对面一个措手不及。
张全胜瞳孔猛地一缩,看向锦梨的眼神充满震惊,难以相信锦梨竟然如此心狠果断?
他本以为,李成月不过一介女子,纵然有太后的命令也不敢与他直接对上。
何况对面五十人,他这里足足五百多人,换做是他,他自认是不敢像现在这样贸然动手的。
只是锦梨的命令下得太过迅速果断,他在带兵来之前,从未想过对方会动手,更别说事先交代将士如何应对摆阵。
在他的想象中,李成月受自己一箭丢了威严,接下来见到他带来的张家军,就应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从而代表皇室低头。
张全胜抽出一旁士兵的弯刀,狠狠挥走袭来的长剑。他环视四周,不止李成月带领的五十江家军,被他的张家军包围的江寻洲等人,也派了人手加入混战。
他的张家军五百人,分散在台子周围,被里外的江寻洲和李成月夹击,对方又更是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就连退一步整理阵型的机会都没有就一一倒下。
眼见他这边损失的士兵近百人,张全胜目眦欲裂,再也忍不住,“都给本将停手!停手!”
然而,听进了他这话的,只有张家军的人。
江家军的士兵没有锦梨和江寻洲的命令还在战斗,这样一来,张家军简直是站在原地被砍,伤亡人数一时突破两百人。
四周趴在墙上百姓、立在高楼上的公子们,皆是想不到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就这么没有任何征兆的开始了。
锦梨杀过重重士兵,来到菜市场中心的高台上,目光沉沉盯着台下的混战。
张全胜不无辜,张家军也不无辜,所以她才那么果断提剑砍了人。
换做是江家和陈家,她倒要好好考量一番,但张家军……
匪过如梳,兵过如篦这句话不是说笑,就此时放在她母后桌案上的密报,里面就有张家军从南境一路而来所做的恶事。
罪行罄竹难书。
烧杀抢掠,□□妇女,更有甚的是南境一个州的领地,数十年间被张全胜经营成了自己的地盘。
在南境,张姓竟比李姓还要有威严。
朝廷指派的州官和钦差,一家老小全被张全胜囚禁起来,顺他者昌逆他者亡。
与土皇帝无异。
台下,张全胜同江寻洲对上。
江寻洲乃她母后看重的邺国下一任兵马大元帅的人选,武艺兵法皆是上乘。
而张全胜,不过年轻时立过几分功劳被他的岳父提拔上来,在高位时间待得久了,战场上只会躲在士兵们背后指手画脚。
观他刚才冲自己射来的箭,锦梨也能判断出张全胜的实力,对上江寻洲根本毫无胜算。
果不其然,张全胜手上的弯刀被打掉,被江寻洲反手一个擒拿跪在地上。
主将被擒,张家军本就不剩多少的气势瞬间漏了底,片刻就被江家军杀得片甲不留。
“江寻洲,本宫命你带军前去城郊大营,将张家军遗留将士尽数看管起来!”
“具体处置,听候上令。”
“报——”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道声音,“传太后和皇上旨意,张家军上下六千余人违反国法军规,烧杀百姓抢掠财物,张全胜纵容手下将士□□妇女,私自斩杀四品州官三品钦差,与焦国陶国通信欲出卖邺国,通敌叛国罪无可恕!”
“张氏满门,判斩首!”
“张大山残害士兵性命,囚禁三品武将,假传圣旨,特判车裂!”
“张家军上下,革除军职,判流放北境开荒!”
张全胜被召回京城时,带了两千张家军,剩下四千远在南境。
想必太后此时已经派了人手过去接手南境十万军队。
锦梨倒是非常好奇,能接下南境十万军队的将军,在朝廷上怎么也该有名有姓的才对。而有名有姓的站在太后一边的将军,除了宁贵妃一家,还有谁?
送信的暗卫过来,锦梨问他,“你可知?”
暗卫答:“回长公主的话,是陈长戈将军和……张小山将军。”
闻言,锦梨望了望皇宫的方向,咬牙笑了两声。
她可太天真了。
太后本就有经世之才,在朝堂上经营多年,如今又将全部精力放在军队的调署上,手里还能没几张底牌?
陈长戈……陈长戈哪在军营的大牢中,分明已经带着人去了南境。
至于张小山,呵呵,听说张小山的亲爹前几天才来过京城。
所以,她饶了这么一大圈,张家军最后也没落到自己手里。
锦梨摆摆手,照她的打算,本来想今晚就将张大山砍了的。结果她母后的人一来,直接给弄成车裂了。
锦梨气不过,踹了那暗卫一脚,气哄哄下台,拉上宁贵妃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回宫的路上,宁贵妃明显看出了锦梨心情不大好,她问:“长公主,是对张家人的下场不满意吗?”
斩首和车裂,还算不错了。
而且按照太后以往的作风,估计也就是张全胜和张全胜的妻妾儿女承了这灾,其它族人参与了的算在内,无辜之人就暂且放过。
若不是考虑到张全胜的死会让张家的妇孺和族人对邺国皇室心存怨恨,怕是太后也不一定会将她们包括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