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庆礼眯着眼睛瞅了瞅。
第一题:答案正确,思路流畅,用了五种解法,其中第三种四五种十分巧妙。
第二题:答案正确,思路流畅,用了六种解法。
第三题:五种解法,都对。
第四题……到这学生目前正在写的一道题,全对!
而且自打他来到这桌子前,几乎就没见过这学生停笔。他出的卷子他知道,必定会有计算量十分大的小问题。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这学生的心算能力很强。
这是个好苗子啊!
徐庆礼激动地手抖,他小心翼翼从锦梨手手肘下抽出一张草稿纸,打算好好看看上面誊抄的解题过程。
就见学生手边的另一张草稿纸也快写满了,这可不行。
徐庆礼当即迈着大步去讲台上抽了一沓空白的草稿纸回来,放到锦梨手边,等她用完上一张再取用。
这动静不小,徐庆礼肉墩墩的身体迈步的时候发出沉重的响声,让本来就心思不在卷子上的学生们纷纷转头看过来。
就见到了一番往后一年多天天见堂堂课都见的景象。
那个瘦弱精致的女生埋头镇定书写,而徐庆礼满面红光、双手颤抖地捧着卷子,让人不禁怀疑他下一秒就喜极而泣。
锦梨前座的学生回过头来,见到这副诡异的画面,张大嘴巴,他伸着脖子也凑到跟前,就见锦梨的卷子和草稿纸写得满满当当但是十分整洁,这解题过程不管对不对,至少看起来赏心悦目。
另外,就凭徐庆礼这副激动的模样,傻子也能看出来这解题的过程十有八九是对的。
这么牛掰?
范子俊惊讶。
他们可是刚升上高一的学生,还什么都没学呢,别说竞赛知识了,普通的课本都没接触呢。
她……她这就全部都会做?
教室里的学生们都不写了,反正都不会做,还不如干脆看看热闹。
在这么多视线的注视下,锦梨不为所动,该写哪道写哪道,直到考试前的半小时,锦梨把最后一道大题的最后一种写法画上句号。
她长舒一口气,揉了揉手腕,想抬头看看教室前方黑板上的钟表。
然而一抬头,就看到整个教室三十多双眼睛齐齐看着自己,外加一道来自课桌前方一个像小山一般的身影的灼热目光。
锦梨:?
这场面,要是个心脏不好的,怕是能当场表演个碰瓷。
“你们,也写完了卷子吗?”锦梨小心翼翼问道。
难道她是最后一个写完的?
所以他们都等不及了,就连老师也都过来催促她?
这个贵族中学的学生们,竟恐怖如斯!
锦梨面露惊恐。
前桌的范子俊:“……”你可真看得起我们。
“没有,我们都不会做。”范子俊十分诚实,“但我们看你好像都会做。”他回头看了看教室的学生,那些学生听见他这话纷纷点头。
这里面大部分都是从天阳私立初中部升上来的学生,还有学校今年面向全省招收的尖子生。
这张卷子的前几道题还能让有基础的学生解出来,后面那就完全超出了他们当前的水平。
范子俊指了指还激动着的徐庆礼,小声对锦梨道:“看老师就知道了,你写的好像全是对的。”
徐庆礼是本省老牌高中的老牌竞赛老师,说是明星老师也不为过,还曾参与编写过竞赛辅导教材和省竞赛出题组。
能让他这么激动,不得不说,他们的物理竞赛班,可能迎来了一位大魔王。
就是,这位大魔王,长得不像大魔王,而且似乎年纪有点儿小。
“你多大了?”范子俊决定跟这位大魔王搞好关系。
能这么快以正确率百分之百的速度完成这张天书一般的卷子,解题的过程还让徐庆礼看得着了迷,她不是天才就是超级天才。
锦梨:“14了吧。念书有点儿晚。”青草孤儿院又没什么钱,原身是到了九岁的高龄才去学校上学的。
后来接连跳级,这才把年纪给追上来。
范子俊:“……”
以及一众侧耳倾听的学生们:“……”
大佬!
您是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