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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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手,是一双极其吸引她的手,这双手她在梦里看到过无数次,今天算是第一次见到真的,她盯着看了许久。

“这双手……是你的么?”她抬了抬眼,问道。

“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宁清月哑然失笑,一脸好笑的看着她,

“那你是谁?我们是不是认识?”

宁清月皱了皱眉:“你忘了?”

“嗯……忘记了一些,”

宁清月抿了抿唇:“那你还记得什么?”

“我叫周宁,家住在周家庄,父亲叫周肆,哥哥叫周止,娘亲会做很好吃的汤圆,奶奶外出云游很多年了,还有,我不会梳头发。”

宁清月的脸臭臭的,看来她的确是记起来了,只不过是把关于他的全部都忘了而已。

“你怎么了?”周宁伸出手在宁清月面前晃了晃。

“没事。”

“对了,还有,我的腿伤得很重,我说过,一定要记起来,手刃杀我父亲,废我膝盖的仇人。”

“万一……万一那个人很爱你呢?”宁清月艰难道。

“爱不是掠夺,更不是伤害,”周宁定定道,“我这次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找到我丢失的那些记忆。”

丢失的记忆……

“谁告诉你的,我这里有你的记忆?”宁清月问道。

“是一个姑娘,她说我丢失的记忆是在踏云山庄的,她说踏云山庄有一个叫宁清月的男人,是你么?”

“嗯,是我。”

“那你认识我么?”

“认识。”

“我不记得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宁清月顿了下:“你想知道?”

“嗯,我想知道。”周宁定定道。

“如果我说是我杀了你的爹,然后害你膝盖受伤,你会怎么样?”

“我会杀了你,”周宁道。

“你先把伤养好,等你把伤养好,到能杀了我的时候,我再把真相告诉你。”宁清月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周宁坐在床头,手托腮,想了会,什么也没有想出来,最终泄气的躺下来,腿上很疼,奇怪的是她却很快就睡着了。

乔朱从周家庄离开后,并没有骑马回了踏云山庄,而是径直上了实常山。

实常山有个暗室,一般人都不知道,她却知道的很清楚,其实宁清月并不知道,那天夜里,在他杀了陆行谌之后,他着急去找周宁,并没有注意她的存在,她趁他们不注意,救下了陆行谌,把他带回了西域,实常山的人找不到陆行谌,以为他的尸体被狼叼走了,究竟对外宣称陆行谌已经死了,事实并非如此,陆行谌在西域养了一个月的伤就痊愈了,他偷偷回了实常山。一直躲在密室了里,他和乔朱达成了共识,一定要毁了踏云山庄。

陆行谌对周宁早已情根深种,若不然也不会在周宁难过的时候对她动了歪念头,所以差点被宁清月杀了,正是因为如此,才给了周宁逃跑的机会,若是那夜,宁清月也没有找到周宁。

陆行谌对宁清月恨之入骨,他恨不得自己马上就能去踏云山庄杀死他,可是同时他也答应了乔朱,不会伤害宁清月,与此同时,乔朱会想出一套完整的计划,迟早有一天,周宁会回到他的怀抱里。

只要宁清月不在,周宁肯定会回到他身边,像小时候那样,她陪在他身边,一直都在笑着,没有忧愁和烦恼,每天蹦蹦跳跳,晴天也笑阴天也笑,总是让人跟着莫名开心。

他最初之所以会喜欢她,之所以一直忘不掉她,就是因为她最开始带给他的,最最纯真,最最让他怀念的快乐。

他从小没多少欢笑,所以格外渴望这样无忧无虑的快乐,是她给了他这种快乐,他有执念要把它永远的保存下去。

很多时候,执念太重,往往成痴成魔,他如今自然成魔,变成了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恶魔。

只是有的时候太过渴望,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有些东西,就得该放手的时候放手才对,

周宁的腿越发疼痛,踏云山庄的大夫给她看过,说她是用了太激烈的药所致,本来腿伤就痊愈的慢,现在她这么一闹,腿上的伤就痊愈的更慢了。

宁清月也没有问她从哪里来的那个药,她也没有说的打算,毕竟她也不知道那个乔朱到底是什么来历。

她的直觉总告诉她,这个乔朱,并不是什么纯善之辈。

这个世界上,总没有什么完全善良的人,她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看人却是很准,单单就从她问她的那几个问题,她就可以猜得出她绝对没有什么好心。

本来她只是失忆了,却不是什么没有脑子的纯小姑娘,一个人是好是坏,她还是可以看出来一点的。

总之,一个人的话,不可以不信,也不可以全信。

她可以确信,乔朱的有些话,的的确确是对的,因为很多,都和她的梦对上了。

她本来以为,到了踏云山庄之后,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宁清月会告诉她所有的事,只是,看来这些事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宁清月的确曾参与过她的人生,而且绝对还起了一个不小的作用,只是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让他如此不想回忆之前的事,想必是他们之间发生过一些让他不太开心的事,

总之来都来了,她就是做了不记起来全部不回去的打算,刚刚从家里逃出来,怎么可能现在回去。

以前的时候,爹总骂她不知道担当,做了坏事就知道跑,从来都学不会承认错误,更不知道直面自己犯过的错误,从来都不争气,那现在对她来说,是不是算一种突破,算是争气了一次?

只是不知道爹在天上有没有看到,看到了会不会觉得有点晕欣慰。

以前她常说,人生很长,有很多东西总要去放下一点,就像是她丢了一段记忆一样,若不是在这段记忆中她丢了腿,失去了父亲,甚至连父亲最后一面的样子都记不得了,她也不会太过执着这段记忆。

但其实总归有一次,她真的做到了不放弃一次。

她从小到大没什么朋友,她脾气秉性奇怪的很,很多小姑娘都不愿意和她相处,不懂事的时候总以为谦让是好的行为,事实上并不是,对于那些欺负你的人,一让再让只会让他们更加得寸进尺。

后来她变得冷硬了很多,脾气上去了,不高兴的时候任谁来哄,来道歉都很难原谅,反而没什么人再敢欺负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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